“网上媒体说聂乾安恢复正常了,咱们是不是去看看怎么回事。”
“好,我这边也解决了,”江之沅刚把要走的和要留的工人们都安置好,停顿了下问陆聿怀,“……你怎么样,还好吗。”
“……你把我抛下一走了之,我不好,需要你们单位给我工伤赔偿。”陆聿怀本来已经办好出院手续,正站在病床边,听了这话一下子躺回病床上,还哼唧了几声。
江之沅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对面传来另一个声音:“陆医生你怎么还在,快回家吧,不然科长要叫你现在就上班了。”
“……”
“你恢复了就好,我去医院找你,一会儿一起去聂家。”
陆聿怀挂了电话,悠闲地躺在病床上等江之沅,躺着看着自己的同事在病房里忙活居然也别有一番风味。
只过了一小会儿,江之沅回了医院,看陆聿怀除了外伤,看起来确实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两个人没跟聂家打招呼就开车去了聂家。
“请等一下,车上两位是吗?有报备吗?”不出所料,刚走进别墅区,保安就尽职尽责地拦下了他们的车。
保安对着手里的Pad检查了一遍报备名单,面露怀疑地往他们车里看。
“报备?什么报备?我是聂乾安聂先生的家庭医生,这是我的医院证件,聂先生的事你没听说吗!这么紧急人命关天的事!谁来得及报备!”
陆聿怀身子都没好透,装模作样地本领倒是恢复了九成九,他在后座挥舞着自己裹着绷带的手臂,把工作证件一个劲地伸到保安面前,一副急得暴跳如雷恨不得下车步行去拯救雇主的模样。
保安也早就听说这档子事,聂乾安被车送回来的时候他还使劲往车里瞟来着,想看看聂乾安是不是网上说的那样疯了,闻言他脑子打结,直觉自己担待不起这救护车一样性质的车,也对陆聿怀有印象,于是记下车牌号,放他们走了。
聂家管家给陆聿怀开了门,正碰上聂乾安恢复,他下意识以为是叫了医生来深度检查,问也没问就说:“陆医生,聂总在卧室呢,您快去看看吧,他恢复意识之后就睡着了,小聂总刚走。”
江之沅站在陆聿怀身后,环视了屋子一圈,之前出现的神秘人似乎跟他有渊源,但又纠集起这么多人跟聂乾安过不去,他一时也不能确定这人到底是冲谁来。
他扫视一圈,没有发现活人之外的气息,江之沅站定闭上眼,指尖微动,头轻轻歪着,几秒后睁开了眼,看了眼陆聿怀,又不明显地看了眼书房的方向。
陆聿怀立马会意,转身对管家说:“我这就进去看聂先生,不过我这急着跑过来,口渴得很,还麻烦您帮忙弄点儿水,最好是咖啡,醒醒神儿,谢了。”
“没问题,您稍等。”管家点点头,往厨房走远了。
江之沅看管家一扭头,就侧身进了书房,陆聿怀在外面替他守着门。
书房完全没什么异样,但江之沅已经知道这里还别有洞天,他不知道机关在哪里,但聂乾安搜罗的那些真真假假的小玩意汇聚在一起,确实倒也成了一股明显的气息。
他在书房再次闭目开识,果然发现聂乾安在书房里还搞了一个小房间,摆了很多怪力乱神的小玩意,但他没法靠能力找到没有能量的入口,于是轻轻掩上门,离开了书房。
刚离开书房,管家就端着两杯香气四溢的咖啡走了进来,把咖啡放在桌上,管家:“那不打扰您看诊了,聂先生到底怎么回事,还麻烦您好好给检查检查。”
陆聿怀颔首,拿出他从医院带来的口罩手套戴好,推开了卧室门。
卧室里灯光柔和,空调送着温凉的风,空气里弥漫着新风系统和香氛的气息。
聂乾安躺着床上,睡衣熨烫地平平整整,他头发也梳得一丝不乱,闭着眼睛,看起来精神平稳得很。
陆聿怀走了进来,江之沅跟在后面,站在了窗边。
听到有人开门,聂乾安一下子睁开了眼,一双三角眼里满布血丝,警惕且阴狠,他发现是陆聿怀后,眼睛轻轻一闭,把脸上露出的尖刺收了回去,但躯体依然紧绷。
“聂总,感觉怎么样?没事了吧,今天这可太吓人了,小聂总让我来给你检查检查,这位是我的助理。”陆聿怀眼里带着安慰的笑意,但紧紧盯着聂乾安,打量着他的脸色。
“没事了,就是有点累,”聂乾安缓缓笑了笑,声音温吞,“年纪大了,压力太大,精神居然真出问题了,见笑了。”
“是吗?”陆聿怀拿出听诊器听了听聂乾安的心跳,又给他测了血压血氧,“聂先生年轻时候,经历过什么事吗?精神疾病一般都有原因。”
聂乾安眸光闪了一下,很快又恢复镇定:“没有的事。”
“真的吗?”陆聿怀居高临下地看着聂乾安,“最近我听到一些风声,说聂先生年轻时是做建材生意的。”
聂乾安那温吞的笑容一下子从脸上撤退,他垂下眼:“我只知道,我身体没问题,工人的事我更不清楚,那些谣言,我已经听了十几年,没证据的事,你们最好别问。”
“工人?”陆聿怀低声道,“我可没提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