麋威每天睁眼干活,倒头就睡。
有时他不禁自我怀疑。
自己明明想躺平的。
怎么越活越像劳模了呢?
明明只想抱大腿的。
怎么越来越被倚重了呢?
是不是我抱大腿的姿势出了什么偏差?
将来莫不是还要上阵领兵?
Emmm……不至于不至于。
应该是我想多了。
这日午后,詹思服策马北返,送来廖化的最新调令。
【司马麋威督军十屯,南行澹口,合习宏军】
麋威捏着薄薄的一片军令木牍,横竖说不出话来。
仔细看了片刻,才从字缝里看出“高估”二字。
这军令看似只是让他南下与习宏汇合。
但麋威早已不是战场新手,且最近一直与南边保持通信。
当然知道不简单。
且说。
习宏在那个叫“澹口”的水口旁驻守,是干什么来着?
监视马忠部。
并在廖化渡河进攻潘璋时,掩护好大军东翼。
那为什么突然要麋威增援习宏?
因为据说孙桓来增援马忠了。
习宏那一曲四五百蹶张士兜不住大军东翼了。
而再考虑到,麋威是秩比千石的别部司马。
位在习宏这个相当于副职的军假侯之上。
那很显然,廖化是打算将自己最要紧的东翼,全权交由麋威负责。
这时潘秘见麋威盯着军令不说话,不解道:
“可是军令有误?”
麋威:“军令无误,只是我有隐忧。”
潘秘:“司马何忧?”
那可太多了。
比如分兵南下,后勤线还能不能一直维持?
比如前几天导致夏水忽涨的冬雨,会否再来一遍?
这真不是他杞人忧天。
毕竟今年初秋江汉流域可是遭遇了一场罕见的大霖雨。
汉水溢涨,水淹七军,距今还不到半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