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曜阳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沈君澜身上,眯起来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笑意。
像霍宴池这样的人居然都会有人喜欢,冷血自私棺材脸,脾气更是暴戾恣睢,也就是这人瞎了眼看得上他。
霍曜阳目光下移,落在霍宴池和沈君澜交握的手掌上,憎恶感几乎要掩藏不住。
呵呵呵,霍宴池好像很在意他的样子,霍曜阳手指用力到泛白,青筋暴起,一口牙几乎要咬碎了,才没有发出嗤笑。
既然霍宴池那么在意他,那他就抢过来毁掉好了。
霍曜阳想,这么漂亮的脸蛋要的整个剥下来该有多完美,只是想着,霍曜阳就激动到呼吸急促,仿佛已经看见沈君澜跪地求饶的可怜模样。
“哥,好久不见,你最近还好吗?”
转瞬间,霍曜阳已经变成楚楚可怜的弟弟模样,他眼底是快要溢出来的思念,想靠近霍宴池又不敢,默默远离,隔着一米的距离停下,黑色的遮阳伞撑着,在脸颊打下一片阴影,更衬的他面色苍白。
霍宴池饶有兴致地盯着霍曜阳表演,一言不发,揉捏着小叶子莹莹如玉的手指,小叶子呼吸快了几秒他都一清二楚。
至于霍曜阳,谁在意他啊。
“林珩哥,我爷爷跟林爷爷在屋里,我觉得闷得慌,出来走走没想到你们都在啊。”
林珩皮笑肉不笑地回应,如果不是跟霍宴池太熟了,他几乎也要被霍曜阳这副模样骗过去。
看似人畜无害,背地里干得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哥,这么久没见面,你就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我不是你哥,八年前就不是了,我不喜欢随便攀亲戚的人。”
霍宴池深知霍曜阳的性子,在某个角落,霍家的某某某就在看着,他语气稍微重些,亦或者是行为过激,欺负霍曜阳的帽子立马扣下来,甩都甩不掉。
“哥,八年前的事情彼此都有难处,就是随口一说的玩笑话,咱们是至亲至爱的亲兄弟,不会因为一件小事就闹别扭的。”
“霍家永远都是你的家,不会因为那件事就改变的。”
回应霍曜阳的,是霍宴池满不在乎的冷哼。
真是笑话,哪怕就三个人在场,霍曜阳依旧兢兢业业的维持他的人设,真敬业,应该给他颁发奥斯卡影帝。
“霍曜阳,你身体不行就回屋歇着吧,我家花园坑坑洼洼的,别再摔了。对了,前面有个花池,别又不小心掉进去。”
掉进去这事沈君澜记得霍宴池提过一嘴,没有说当时具体什么情况,但是看林珩的反应,怕是和今天的场景类似。
先是霍曜阳出言挑衅,而后再来一个被霍宴池推入水中的可怜戏码,嫁祸霍宴池。
“小叶子,你知道什么动物最容易摔倒么。”
沈君澜认真思考了好久,他把所有的动物都想了个遍,最后灵光一现,激动道:“我知道,是狐狸,因为狡猾的狐狸,脚滑就会摔倒。”
“对也不对,其实是霍曜阳,他脚滑好几次,一直到有人出现在我面前,才失足掉进水池里。”
“霍宴池,你发什么疯。”
尖锐的怒吼把淡定看戏的林珩吓了一跳,他还没见过霍曜阳这样,像是被激怒的小丑,跳脚的姿势都和疯子如出一辙。
“小叶子,你看,像这样的神经病,在街上遇到第一件事就是跑,保不齐他就要咬你。”
霍曜阳落水那年12岁,十一月的天气,没有结冰的水冰冷刺骨,霍宴池跟着跳下去,霍曜阳挣扎的幅度太大,大到踹了他好几脚,栽进池子里一度溺水,眼前模糊,因为担心霍曜阳,凭借超强意志力,硬强撑着把人救了出来。
虚弱的霍曜阳吐出一口水,对着匆匆赶来的霍衢只说了一句话,他说:“不要怪哥哥,是我自己不小心。”
落水的起因是霍宴池手工制作的小船,霍曜阳软磨硬泡抢来玩,他不顾霍宴池的反对,坚持要到池子里放一放。
他站在湖边凸起的石头上,把小船浸满水又倒掉,循环往复,不亦乐乎。
起身时,他把手递给霍宴池,在光滑的石头上脚滑了好几次,终于在霍宴池用尽力气抓着他时放手,扑通一声就砸进湖面里。
尖叫声怒骂声混杂,霍宴池刚把人救起来,就被霍衢不由分说打了一巴掌。
“霍宴池,你好狠毒,这么冷的天你把弟弟推进湖里。一个破船,又什么值得争抢的,弟弟还小,你都不知道让着他。”
“我让你玩,让你欺负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