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府的清晨一片静谧,司景轩正躺在温暖的锦被里,寝殿门却突然不合时宜地“吱嘎”一声,紧接着耳边传来聒噪的细语。“王爷,有贵客来访,求见王爷!”管家小心翼翼地禀道。“这才什么时辰,让他等着!该死,搅了本王的美梦!”司景轩骂骂咧咧地,翻过身去哼唧一声,又打起呼来。“王爷,小的方才便让贵客等您起身,可贵客说有要事求见,十万火急,让您不可耽误!”管家很怕惹怒司景轩,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凑近司景轩耳边继续啰嗦了一通。“妈的!”司景轩顿时火起,猛得坐起了身,“哪个不长眼的,敢这个时辰来叨扰本王,还这般狂妄!”管家小心翼翼地,再度凑近司景轩的耳边,低声回禀了一句。“哦?!你怎不早说!”司景轩顿时诧异,忙起身披上衣袍,出了寝殿。司景轩进入会客的正殿时,两名宫女正候着,其中之一他认得,是申凌雪的贴身侍婢月婵。另一名宫女转过身时,司景轩即刻睁圆了眼。“表妹!你怎么来本王府上了,这一大早的,还打扮成这副模样?”“怎么?表哥不欢迎,还是怕本宫给您惹上麻烦?大清早的,扰了表哥清梦,对不住了!”申凌雪说着致歉的话,怎么听都有些阴阳怪气。司景轩忙讪笑一声:“本王怎会不欢迎表妹来访,只是表妹处在深宫,本王如何也想不到,会见到表妹这副尊容。表妹这般着急,又有什么大计要与本王商议?”“出大事了!若非如此,本宫怎会费这番周折,出宫来找表哥?”既被问起,申凌雪也不再兜圈子,语气立刻急切了几分。“出了何事?看把表妹急得!”司景轩尚且一脸的不屑,他这几日心情不错,正在安心等着司战野封他去边境平乱的圣旨呢,下意识便觉得申凌雪只是在宫里吃了瘪,小题大做而已。“太子今日一早出发去了边境,陛下命他去统军平乱,表哥一点都不知吗?!”申凌雪见司景轩尚沉浸在“美梦”里的样子,忙惊讶地脱口而出,将噩耗说了出来。“你说什么?!”司景轩有些不信自己的耳朵,“昨日朝会,满朝文武未向父皇举荐本王吗?未有一人来向本王回禀此事,本王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怎会”司景轩此刻才从梦里清醒过来,却还有些懵,他本以为司战野除了他,没别的人选派去边境的,却如何也没想到,抢了他平乱机会的,会是司景煜。“凭什么?!太子会统军打仗?他那身板父皇从小便瞧不上,从未将他送入军营一日,此番为何会命他去?”司景轩这会儿才怒意上头,义愤填膺地问。“圣意本宫如何能懂?不过,听说昨日朝会,太子自己举荐的自己,说他在代融为质十年,此仗只有他去才能平定。陛下和满朝文武本不信的,太子当即立下军令状,若战败,他便辞去太子位任凭处置。”“竟有此事?!”司景轩简直是难以置信,司景煜只凭三言两语,就这般轻巧地夺了他三军统帅的位置。“自然千真万确,本宫昨晚才知,所以这一大早才乔装扮成宫女,混在出宫采买的人群里出宫来寻表哥。表哥,眼下事情出了这么大的变故,若太子这回真的立下战功,日后在朝中的地位,咱们就再难撼动了。”申凌雪担忧地絮叨了一通。“哼!他做梦!”司景轩怒得一掌拍在桌上,震翻了茶盏。“这战功哪儿有这么容易立下!”司景轩愤怒的神情渐渐透出阴鸷:“他不是立下了军令状吗?好!甚好啊!哈哈哈!”司景轩突然想到什么,一阵狂喜地大笑道。“表哥想到了什么好法子?”申凌雪不可思议地看着司景轩,委实被他喜怒无常的神情吓着了。“本王此番虽去不了边境,但有的是法子让他此战一败涂地。他不是押上了他的太子位吗?甚好!本来,本王即便立下战功,也只是胜出一步。若想登上储位,尚免不了一番周折。此番司景煜这般好大喜功,真是天助本王啊!哈哈哈!”司景轩此刻的神情,得意地似要上天一般,笑声一时止不住。申凌雪这会儿明白了他的意图,心里一时惊讶,面上忙转忧为喜:“本宫担忧地一夜未阖眼,原来是自寻烦恼呢。表哥这般深谋远虑,当真不必本宫操什么心,这便先恭喜表哥能得偿所愿了!”“多谢!表妹就是可人贴心,还是如小时候一般讨人喜欢!”司景轩听了申凌雪的恭贺之语,更是开心地一通夸赞。,!申凌雪只莞尔地笑了笑,她只记得自己幼时很讨司景轩和申绿如的嫌弃厌恶,也不知何时讨他们:()万里峰峦归路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