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不够,我可以想办法还您钱——”林真急切道。
“唔,你陪我把这壶茶喝完,我就给你一管真正的。”
林真怔住,她有些不敢相信。
这茶里有什么?迷药?毒药?鹤顶红?这是一命换一命的戏码吗?
她盯着白瓷杯里红棕色的茶水。
可茶是她倒的,水是烧开的,药师已经喝了一杯了。
她一咬牙,端起茶杯,看了一眼药师,像就义一样,仰头一饮而尽。
药师又笑出声。
她笑着冲了第二壶。
“我又不谋财害命,别这么紧张。一管大脑稳定剂而已,我不稀罕。你的茶倒得很好,我难得能遇上个喝茶的人。你陪我喝茶,我给你一管真正的大脑稳定剂。”
林真放下茶杯,利落地往前一推:“那请给我满上。”
黑子小姐躺在矮桌下,头枕在药师的膝盖上,尾巴懒洋洋地拍着林真的小腿。
第三壶减去了茶叶的涩味,变得更柔和,茶水里渗出一丝甘甜的滋味。
林真喝完了最后一口,把杯底一转,亮了出来。
药师恋恋不舍地放下杯子,叹息道:“是本该如露水般短暂。”
“然而,然而。”林真接上。
两人对视一眼,相视而笑。药师伸了一个懒腰,浴衣的袖子滑落到肩膀,露出白皙的手臂。手臂内侧带着一小片泛红的印痕。
林真怔了一下,赶紧移开目光,脸微微地红了。
“扑哧——”药师又笑了,笑声里带着点揶揄。
她收起白瓷杯,放进红漆的托盘里,走进里间。这一次,她很快就出来了,把手里的针剂递给林真。
青天蓝的玻璃管针剂躺在林真手心里。她像是过年拿了红包的孩子,忐忑不安地捂着口袋,“请问,这一管多少信用点?”
“唔,看品质吧,这一管算一般的,但我提纯过,在四区卖的话,大概五万吧。”
这个价格有点荒谬了,是一个人在农场不吃不喝不休息也要干五年的程度。林真干笑了一声。
“四区的东西都贵,但毕竟质量好,一顿饭也要二十几信用点呢。”药师看出了她的窘迫,“你不是要去救人吗?”
林真把针剂放进口袋里,忽然抬头:“我能相信你吗?”
药师粲然一笑:“不然你能相信谁呢?”
林真默然。
“不要相信黑街的人。”药师柔声说,“下次也不要和我喝茶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但这是忠告。对了,这药也就撑个一年半载。那个人,最好别再去农场了。”
黑子小姐把林真送到门外,蹭了蹭她的裤腿,摇着尾巴回了客厅。里间的移门没有关,它安静地走进里间,在一扇素白屏风前坐下。
药师的影子落在屏风上。
“你今天怎么这么好心?”一个妖冶低哑的声音响起,屏风上竖起另一道细长的影子。
听到这个声音,黑子小姐“呜”了一声,伏低身体,把头搁在前爪上。
药师的声音传来,“她身上有故人的影子。”
“故人?”妖冶声音的主人皱起眉,抬手将药师揽向自己,手指一勾,拉开了浴衣的系带。
浴衣落在地上,发出一捧雪落下的声音。
“v。”药师发出一点不赞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