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甘心,也不服气,想要告诉薛从澜,她绝对不是花架子,她跟在薛从澜身边也会替他解决一些杂事,不会给他添麻烦。于是,她选择跟踪薛从澜。
却意外发现,薛从澜手腕上的佛珠在渗血。
他每杀一个人,便会用那人的鲜血去洗他的佛珠。
试问,哪一个正义侠士会有如此怪癖?
穆舒瑶睁开眼睛,掀开马车帘子,朝外看去。
裴观与薛从澜隐匿在树林之中,没有任何动静。
她收回视线,慢慢吐出一口气,但愿是她多想了。而后,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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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树林里只有风吹树叶沙沙的声音。
期间,祈愿听见了一阵奇怪的猫叫,而后,她梦见那猫抓着她的手背,她猛然将它甩开,然后那猫竟然撕咬她的裙子。
“我不想伤害你。”
祈愿甩出鞭子去打猫,想让它离开,可惜,她咬的更狠了。然后,祈愿看见它眼睛里,锃亮的光。
她吓得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地上的松刺扎进了手心里。
乌鸦声又遍响了山野,她抬头朝四周看去,她从未有一刻觉得,黑夜如此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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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从澜走到祈愿身边,缓缓蹲下身去,只见她惊恐至极地拽自己的裙子,嘴巴里喃喃喊着:“不要过来。”
“我不想伤害你。”
他抬眸看了一眼身后的马车,风吹着马车帘子翻起,穆舒瑶坐在里面,双眸紧闭。
而祈愿,一个人走出马车。
薛从澜手指尖牵着蚕丝线,他低睫看过去。
刀尖不舔血,不会锃亮。
佛珠不沾血,不会开光。
至于傀儡……
薛从澜盯着祈愿,“如此怪癖小众的梦游习惯,若让裴观和穆舒瑶发现,会怎么办?”
他有些好奇。
“他们会觉得你是异类的。”
薛从澜笑了笑,然后他眼睛的神色逐渐平静下来,“不过,你不怕。这么多年,你都是以异类的身份存在的,栖山派,除了随安,没有人容得下你,也没有人看的见你。”
“那现在呢?”
“你想让所有的人都看见你,然后接纳你,并且喜欢你。”
薛从澜歪了歪头,“是么?”
祈愿被松刺扎的手疼,她抬起手,想要把松刺从皮肉里面拔出来,可是不论怎么样,她都拔不出来,最后,搞得自己手上都是鲜血。
薛从澜静静地看着她,没有任何动作。
祈愿忽然,像是看见了什么一样,她半身向前,俯下来,整个人跌进薛从澜的怀里,又用双臂将他抱紧。
薛从澜一怔,面无表情地低下头,看着祈愿的背影。
她说:“我终于找到火堆了。”
薛从澜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一会儿要拔自己手心里的松刺,一会儿又抱住他,说什么火堆。
她喃喃道:“好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