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渐斜,余晖透过窗棂,落在灶台上。
薛从澜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他将袖口挽起,露出线条紧实的小臂,祈愿捡了一个酸果子,一边吃,一边倚在一旁的柱子上看他。
薛从澜左手揪住鸡头,把鸡脖抻长,右手从一旁抽出磨得锃亮的菜刀,刀刃在阳光下寒光一闪。
祈愿咬着果子的动作一顿。
薛从澜手快刀落,锋利的刀刃划过鸡脖。瞬间,鸡血喷涌而出,溅落下来,洇出一片暗沉的红。
薛从澜满手,他侧眸看向祈愿,祈愿看着这一幕,后脖子不禁发冷,她将塞在嘴里还没咬完的酸果子吞咽下去,然后咳了声。
“我还是不在这儿打扰大师兄了。”
祈愿正准备溜之大吉,躲开这血腥的画面。
薛从澜叫住她:“站住。”
“过来拔毛。”
拔毛?
祈愿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拔毛!
薛从澜松开手,把没了生气的鸡扔在一旁,拿起放在木墩边的大碗,将鸡血接住,随后,他往盆里倒入刚烧开的热水,把鸡浸在水中。
然后冲着祈愿指了指。
“我教你。”
祈愿为难地看着他,但她挣扎了一会儿,还是将手洗干净,走到薛从澜身边。
她看着他的样子,把手伸进盆里。
白皙的双手很快被热水烫红,薛从澜在鸡的表面拔毛,一边揉搓,祈愿自己找了个空档的位置,水花翻涌,她手指上的水滴落在薛从澜手背上。
阳光照耀下,像个珍珠。
两只手交叉在水盆中,时不时相撞。
祈愿假装没有感觉到一般,躲开他的手。
不知过了多久,热水蒸腾的雾气里,鸡毛纷纷脱落,一只光溜溜的鸡逐渐显露出来。
祈愿叹了声,大功告成,她将手擦了擦。
薛从澜把陶罐置于炉火之上,用扇子扇高火苗,火苗舔过罐底后,薛从澜将扇子收起来,缓缓倒入精心熬制的鸡汤。
而后,他取来一只小碗,放入几枚晶莹的红枣,轻轻去核切碎,又将一小把糯米仔细淘洗。
一切准备就绪,薛从澜把糯米、红枣依次放入陶罐,动作轻柔而专注。
完全不像是一个习武之人能做出的。
随着汤汁逐渐翻滚,水汽氤氲,厨房里弥漫着浓郁的甜香,薛从澜守在灶台边,不时轻轻搅拌,防止食材粘锅。
祈愿闻到香味,眼睛一直盯着陶罐。
舍不得移开。
羹汤熬好后,薛从澜将陶罐端下,盛出一碗,端到祈愿面前。
祈愿伸手接过,先嘬了一口汤,不经意间露出满足的神情。
“大师兄,你这手艺也太好了!可以在京城开饭馆了。”
薛从澜勾了下唇,把火灭了,看向一旁的祈愿。
祈愿高兴的笑,热乎乎的鸡汤下肚,浑身都热起来,气血充足,脸上跟着红扑扑的一片。
她的唇被水光染红,晶莹透亮。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她,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引。渴望如潮水般汹涌,将他的理智冲击。
他想亲她。
祈愿看到薛从澜一直盯着她看,她蹙眉问:“怎么了?”
薛从澜神情自若,并未将自己内心透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