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就在这瞬息之间,一道裹挟着雷霆的剑光凌空而来,直取巨蟒七寸要害!
“郁瑾!”颜真儿第一个冲了过去,却见少女已经软倒在地。她那一头青丝竟又变得霜白了。
突然,一抹靛青色衣袂翩然而至。只见郁瑾已被来人稳稳抱在怀中,正是萧景明亲至,身后还跟着数位执法堂长老,颜真儿一眼便认出了他们的身份。
伤势初愈的凌昭等人连忙从远处而来,恭敬行礼:“拜见萧堂主,见过诸位长老。”
“我的儿啊!”一位华服中年男子突然冲出,颤抖着扶着刚被那蟒尾击昏的少年。这少年正是他的曾孙啊。
“爷爷!孙儿疼死了!”那梅清珏一见自家爷爷,他拽着爷爷的衣袖,诉苦起来:“那条臭蛇恶心死了!浑身腥得要命,尾巴扫过来的时候,我直接被熏晕了。。。”
他仔细查探着曾孙的伤势,声音发颤:“可有大碍?怎会出这等纰漏?执法堂不是信誓旦旦说只有一条妖蟒吗?”
这梅家乃是昆仑一等一的世家,族中更有化神老祖坐镇,平日行事横行霸道惯了。此刻他怒目圆睁,直指执法堂众人问责。
“晴天谷本就是妖兽栖息之地,其他妖兽被玄冥幽月草的气息吸引而来,有何稀奇?”他嘴角冷笑打断,“梅长老莫非以为,这妖兽领地还会立个牌子写明数量不成?”
作为合道期老祖的亲传弟子,萧家这一代最杰出的子弟,萧景明向来不把这些仗势欺人的世家放在眼里。
那梅家族长一时无话,冷哼一声甩袖退至一旁。
“玄冥幽月草何在?”执法堂长老沉声问道。
凌昭怀中忽现一团雪色,竟是只通体莹白的灵兔。只见他修长手指轻抚兔首,那只小兽乖巧地吐出泛着幽蓝光晕的灵草。
凌昭温柔地为灵兔挠着下巴,又喂了颗紫色养兽丹。
“有趣有趣,都说兔子爱吃草,这只倒是特别,竟能把到嘴的灵草又吐了出来。”有人打趣道。
白须长老捋须解释:“此乃雪影兔,天生就会踏雪无痕神通。足底生有风纹绒毛,奔行如踏云御风。更妙的是其尾藏空间符纹,可纳宝物于异空间。”
“这灵草当归我小瑾所有。”颜真儿突然插话,声音清脆悦耳。
“凭什么?!”梅清珏跳脚大叫。
许清寒冷笑道:“颜师妹,你贴那隐息符,莫非是为赏景而来?”
“你还好意思说!”颜真儿好看的眉眼瞥了眼许清寒。
许清寒面色一僵,讪讪地闭了嘴。
梅清珏却不依不饶:“怎么不好意思说?你鬼鬼祟祟地潜伏在侧,不就是想趁乱窃取幽月草。”
被当众揭穿,颜真儿却不慌不忙,反而上前一步:“那三阶妖兽是小瑾斩杀的,而这狂暴的变异四阶,若非小瑾最后不惜功法反噬相救,诸位怕已命丧蛇腹。这救命之恩,难道不值一株灵草?”
“放肆!你是何人?”梅家族长梅砚寒见自家金孙吃亏,立刻释放出元婴威压。
“都是昆仑的小辈,何必动怒?”白须长老广袖轻拂,瞬间化去威压,和蔼地道,“战利品分配之事,理当由小辈们自行商议。我们这些老骨头,还是莫要插手为好。”他捋须看向众人,“虽说天机阁的颜师侄与萧堂主的小师妹是意外卷入此次试炼,但若非她二人出手,局面恐怕难以扭转。”
白须长老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将颜真儿与郁瑾的来历道了个透彻。梅砚寒顿时语塞,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暗自懊悔:萧景明抱着那白发少女时小心翼翼的模样,分明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再看这红衣少女腰间的阵盘串,可不正是天机阁嫡传的标识?这么明显的标志,自己竟没看出来,当真是老眼昏花。这两个虽只是炼气期的小辈,可都不是好相与的主儿。
“此番若非颜师妹与郁师妹出手相助,我们恐怕难以全身而退。”天音峰蓝昭音怀抱古琴,清音悦耳,“更何况要不是郁师妹以血画阵,我们五人的灵力怎么就突然恢复了,伤势也好了呢?这株玄冥幽月草,理当归郁师妹所有。”
她目光温柔地望向萧景明怀中的郁瑾,轻声道:“郁师妹为救我们遭功法反噬,需好生调养才是。”
“我赞同。”栖霞峰的体修王岳粗声应和。
“这千年玄冥幽月草就归郁师妹所有。”凌昭将散发着幽蓝光晕的灵草郑重放入锦盒,递与萧景明。
“至于其余战利品。”他环视众人,“四阶的蚀骨毒鳞蟒归我们五人,三阶的就给颜师妹和郁师妹。”语气干脆,不容反驳。
“不错。”一位穿着淡青色长袍的青年修士走来,正是长春峰首座谢温阳。他温和道:“郁师妹修炼《太乙青荒决》,这筑基时也应当凶险万分。但这千年玄冥幽月草若配以千年赤心莲,可以炼成玄心涤尘丹,待郁师妹筑基时服用,可有效压制筑基时的灵力失控。”说话间目光扫过谷中尚未散尽的青芒:“方才感应到晴天谷木灵异动,青芒大阵隐现,想是郁师侄的缘故,特来一探。”
“见过谢首座。”众人连忙行礼。
谢温阳行至萧景明身前,神识轻扫:“无碍,只是郁师妹以精血引阵,灵力运转过于霸道所致。”从袖中取出一支青玉瓶,“此乃青木养心丹可助调理经脉,是我为郁师妹潜心研制的。”
“多谢首座赐药。”萧景明微微颔首,小心地抱起郁瑾转身离去,颜真儿收起那蛇皮后快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