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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说话时没什么情绪，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看来你很喜欢他们。”

卡斐倒也没有否认。

他一手撑着下颌，另一只手还在空中随意虚指着，偶尔指挥点奶油给他们添点小乱。声音带笑：“对啊，不是很可爱嘛。“

他懒洋洋地将目光移过去：“居然把我当朋友，还挺有意思的。”

他在原世界是组织BOSS，接触到的所有人都带着下意识的尊敬和警惕。就算是不知道他身份的人，因为都是成年人的缘故，相处时会自然而然地隔开那层礼貌的边界线。

至于再在这之前他偶尔和系统闲聊时会提的，没被绑定之前当社畜的时候。下属对他敬而远之，平级之间是勾心斗角的对手。唯一算关系近些，偶尔会闲聊或一起吃饭的后辈，把毒下在了他的咖啡里。

这么一想也不算是朋友。

这个世界倒是纯粹的多，可能是因为年纪也减小了的缘故。咒术师的身份使咒高的学生感情上更加浓烈，无论什么都带着独属于少年的张扬，没有成年人世界里界限和互不打扰的概念。

赤忱而热烈的，还挺有意思。

卡斐眼睛弯起，眼底依旧是万年不变的、古水深潭般的漠然。

琴酒对他口中的“有意思”不置可否。

大概是想到那段对方怎么突然成为组织BOSS的经历，觉得这家伙所谓的有意思，只不过是居高临下地投去视线。然后又戏谑地、满含兴味地只身入局，想去亲自体验一番对他来说新奇有趣的情感。

银发男人面无表情道：“别玩得过头了。”

卡斐笑眯眯地：“不会啦。当然不会忘，我们最后还是得回去的嘛。”

他说完后继续偏头看向场内，像是对什么都感觉好奇的孩子一样，透过举起的玻璃杯向前看去。

这个动作由他做出，那本该存在的灵动却荡然无存，更像是什么诡谲的迷雾套着人类的壳，用非人的眼睛观察着世界。

透过玻璃杯外壁，所有画面都染上一层梦核般的模糊，仿佛是十年前的旧录像带。

怒气腾腾加入战场的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在地上用奶油互相抹头发，然后顺利袭击到了看热闹的五条悟。

看着那家伙的墨镜都被糊满了，七海建人顶着成年的脸，难得松开总是拧紧的眉头，扬起明显而畅快的笑来。

灰原雄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娜娜明刚才是大笑了对吧？对吧！！夏油学长快拿相机过来！！！”

之后的场面迅速演变为其他人围攻七海建人一个，非要让他再笑一次看看。

卡斐看着玻璃杯，忽然：“嗯”

他：“对了！撕拉片！！这个场景和灯光绝对适合！！！”

系统还没从这前后转变里缓过神来，就看见卡斐已经迅速站了起来。

奶精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肩膀上，头顶带着和黑发少年同款的记者感贝雷帽，戴着黑款眼镜，脖子上还套了个迷你相机

等等！什么叫和卡斐同款！这家伙身上怎么一秒出现这么多东西的！！

当场变身成为奶油战地记者的卡斐已经迅速出击了。

——SSR撕拉片周边，他今晚就要全部拿下！！

瞬间银发男人对面的座位就空空如也，连半根猫毛都没留下。

琴酒将杯中的威士忌饮尽，轻哼笑一声，将目光从场内移开。

——*

等终于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

夏油杰直接在餐厅的盥洗室里换了身衣服，原本的沾满奶油，早就不能看了。

他被奶油糊住的头发也顺便洗了，用服务生送来的吹风机吹干，没像平时一样全都扎起来，披了一半在肩膀上。

其他人还在上面收拾，刚走到楼下，他就在门口看见了五条悟。

“悟。”夏油杰打了个招呼，走过去时有些惊讶，“你还真去买了。”

刚才奶油大战时，五条悟的墨镜在激烈的战场上悲壮牺牲了。他当时说用墨镜有的时候太麻烦，还不如眼罩。没想到现在就已经买好戴上了。

和墨镜不一样，戴上眼罩后有部分白发会改变方向，显得和平时发型有些不像。五条悟换了身黑色的衣服，原本那套沾满奶油的应该也是扔掉了。

听见夏油杰的声音，五条悟转头过来，嘴角一直带着笑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