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绝不会旧情复燃,只是剑拔弩张的气氛下,不知道要说出多少可怕的话,她必须在门外守着,保证不被任何人听见。
“你和那县主吵架了?”洛英简直觉得莫名其妙。
是他不顾礼数擅闯她的房间,现在又高高在上地指责她不要名声。
“惹恼了人就去哄,跑到我这里来发什么疯?”洛英瞪圆了眼睛,“你以为我还像原来那样,随时随地对你发。情吗?”
话出口她就愣住了。
倒不是因为放浪的言语而羞赧,她在他面前什么放浪的话没说过,只是时过境迁,战斗刚刚开始,她却先自己贬低自己,气势就输了好大一截。
她要赢,她必须要为自己出口恶气,谁让他居然在那个小小县主的面前,说了她那么多坏话!
“怎么,你想发?”果然,孟柯白迅速抓住关键。
“呸!”洛英的视线在他身上来来回回,满眼都是嫌弃:
“今时不同往日,我审美提高了,不是什么脏的臭的都吃得下。”
“你呢,你已经二十八了,上了年纪,”她伶牙俐齿,乘胜追击,“哪里比得上年轻人,身体强壮,精力充沛,折腾一晚上都不带喘的。”
孟柯白苍白的皮肤因为她的话迅速泛起了红。
“嘴长在脸上,是用来说话、用来哄人的,至于旁的用途……”洛英说完停了一下。
尽管那康和县主对她一点都不客气,她也断不能在人家未婚夫面前诋毁对方的清誉。
不是人人都像她一样,对那种事热衷又上瘾,以至于婚前根本忍不住。
“五年,五年不见,孟柯白,你不会一成不变吧?”她用他的原话来继续攻击他。
“怎么,还是不懂怎么哄人?”
孟柯白一瞬不瞬盯着她。
这样的反应告诉她,果真被她说中了。
这个男人不思进取,至今白长一张嘴,根本不会甜言蜜语。
但孟柯白的话仿似天降恩旨,康和县主欢天喜地,拾起银箸,她的贴身婢女却匆匆过来,在她耳边低语。
“赔钱?一个破杯子而已,本县主摔了便摔了!”她的眉头拧在了一起。
那婢女一脸为难,又小声说了什么。
“那就把我那只翡翠镯子赏给她,大惊小怪什么?”康和县主十分不耐烦。
三杯,还在她能承受的范围,于是她毫不犹豫照做。
烈酒下肚,她扔出了骰子。
这一回,点数数到了孟柯白的头上。
清流领袖连抽牌这样微末的动作都做出了与众不同的矜贵和淡然,清晰凌厉的大手捏着小小的骨牌,说:
“让我说一个秘密,可以。你们不是都很好奇,我脸上的红印是怎么来的吗?”
在场之人一听,登时来了兴致,齐齐直勾勾地看着他。
只有洛英心虚,垂下眼帘,故意拨弄着自己空了的酒杯。
“昨晚睡前不注意,被老虎咬了一口。”孟柯白说。
洛英属虎。
可是其他人当然不可能联想到她的头上,只当孟柯白在耍弄他们,尤其是康和县主,更是趁机扑上去,尖叫:
“柯白哥哥,你怎么能这么坏呢?不行,这根本不是什么秘密!必须得另说一个!”
孟柯白不动声色地躲开了康和县主,又说:
“那我另说一个,其实,我最讨厌有人叫我‘柯白哥哥’。”
喧哗戛然而止,康和县主脸色苍白,失魂落魄地跌坐回去,孟柯白无奈,只好将手中的骨牌翻面,向其他人展示:
“既然两个秘密你们都不满意,我就只好做这个了。”
众人这才看清,上面写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