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你还来?楚棠抱着他,面无表情道。
郁恪的哭声停了一下,摸摸自己怀里,确认玉佩还在,便又安心地哭了起来:我、我差点弄丢了你的玉佩
丢了就丢了,你的大臣都在等你。楚棠理了理郁恪微乱的头发,发现越整越乱,便将他交给了月容,吩咐道,你带殿下回去梳洗。
月容受宠若惊:是。
郁恪还没哭完,可离开楚棠怀抱他就不想哭了,只能抹着泪水看向楚棠,道:那哥哥你等等我。
楚棠挥挥手。
系统问道:宿主累了吗?
楚棠摇头,没说话。
除了紫宸宫和楚棠的人,没有人知道御花园的事。拜师大典一切如礼制进行,只是推迟了点。
郁恪给楚棠行了大礼,又奉了茶后,就该宣读诏书了。
自古以来,太子之师,继天立极,天下之本。今楚国师资质粹美,储育国本,心纯礼善故请为太师,谨告郁北天地社稷。
这些溢美之词是郁恪那晚绞尽脑汁才想记出来的。他挺直小腰板坐在最上方,对楚棠笑了笑。
楚棠接过诏书时,不经意又瞥见了那惨不忍睹的字。
估计宣读诏书的大太监刚才心里也在憋笑。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字,丑萌丑萌的,当真是太子写的吗?
楚棠离开光明殿后,郁恪也屁颠屁颠跟着走了。
经此大典,大臣们总算明白了,小太子就是国师身后忠实的跟屁虫。
后来知道郁恪在御花园的事,宋双成对楚棠说道:父亲曾和下官说,年轻是好事,也是坏事。国师样样都好,坏便坏在过于年轻。
他打量了下楚棠,之前他觉得楚棠戴面具就是不想让人因为他年纪小而小瞧他,现在看来,实在错误。
宋双成摇头赞叹道:国师临危不乱,太让下官佩服了。
过誉。楚棠淡淡道。
只有系统清楚,楚棠一直就是这样的性子,云淡风轻,考虑周全。他不着急,是知道如果系统没有出声提醒,郁恪便不会真正有危险。帝师系统需要两个人来完成,少了任何一个人,任务便失败了,系统不可能不吭声。
回到紫宸宫,郁恪蹬掉鞋子,看着宫女给楚棠脱下繁复庄肃的礼袍。
楚棠坐了下来。
郁恪从这边的软榻爬到楚棠那边,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他,皱着小脸可怜兮兮道:哥哥,你在生气吗?
没有。楚棠摇头。
郁恪贴在楚棠背上,小声道: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这么莽撞。
楚棠笑了下:乖。
郁恪很喜欢这样抱着楚棠,尽管小短手还合不拢楚棠的背,但这个动作给他一种很安心、很可靠的感觉,像抱着一座优美而坚定的脊梁。
安静的气氛让人想睡觉。门外忽然走来一个宫女:太子殿下,国师大人,晚宴准备好了。
郁恪奇怪道:我们不和他们一起吃吗?
楚棠捏捏他的小脸蛋:我的小太子今日生辰,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郁恪摸着通红的脸,泪眼汪汪道:没、没有。我我只是不想劳烦哥哥。
其实他赶着选今日拜师,就是为了将大典定在他生辰的这一天。这样,哪怕楚棠不知道他的生辰,以后也会记得,这个日子是重要的。
可楚棠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