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谢婉柔说:“江大人,这上面全部都是我的嫁妆。”
江月临点头,“好,既然如此,我会回禀圣上,这笔钱留下,不充公,等日后还给谢小姐。请谢小姐在文书下面签字,留作证据。”
谢婉柔提笔签字。
江月临让人收好证据,起身送两人出门。
再次走到法鼓之下,谢婉柔突然停下脚步,抬头看去。
“江大人,雷烈山会定罪受罚吗?”
有微风吹过,夹带着初夏的温柔。
“会!”
一个字,明明很轻,却掷地有声。
“多谢!”
再次坐进马车,谢婉柔的状态与之前完全不一样。
她眼神坚定,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母亲,我要和离,还要拿回我的嫁妆。”
卫昭容第一次看见性格软弱的女儿,迸发出强硬的斗志。
她暗自庆幸,又觉得心疼。
成长的代价太大。
谢婉柔用一条命换来的成长,太过坎坷,想想又觉得太不值。
因为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比自己的命更重要。
“柔儿放心,母亲会帮你的。”
之前卫昭容面见皇上,为谢婉柔求过一道和离圣旨,只不过等了许久未曾有动静。
今日大理寺走了一遭,卫昭容等不下去了,明日她要再次进宫,恳求皇上下旨和离。
拾一的新名字
曲阳院,谢昇正在换药,疼痛和撕裂感让他忍不住破口大骂。
“疼,疼死我了,轻点,轻点。狗奴才,让你轻点,你耳朵聋了?”
给谢昇换药的小厮捧着药碗扑通跪下:“二爷,您忍着点,换药哪有不疼的,小人已经很小心了。”
谢昇连连倒抽凉气,满额头汗珠。
“滚蛋,滚出去,滚滚滚!”
太疼了,谢昇感觉自己在油锅里反复煎炸,全身上下连指甲缝都在疼。
疼得他只想骂人。
“来人,人呢,都死哪儿去了,给我滚回来。”
先前被骂出去的小厮,又低着头回来。
谢昇来来回回折腾他,已经很久了,药没涂上,骂挨得不少。
“夫君,夫君。”沈枝枝从外头走进来。
她面色焦黄,眼底一片青色,刚走进卧房,就被浓重的药味熏得直想吐。
等走到床边,刚看了眼谢昇狰狞的后背,“哇”的一声,没忍住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