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昭容掀开眼皮,扫了他一眼,冷冷问道:“肖太医还未出诊断结果,你怎的如此肯定。”
“自然是因为……”
谢川故弄玄虚地闭上嘴,“母亲不急,等我那善妒的夫人出来,我再告诉您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卫昭容心中叹气。
这就是她上一世偏爱了一辈子的大儿子,怎的如此之蠢。
所谓的好消息,怕不是一顶硕大的绿帽子。
肖太医给窦书遥的问诊时间比谢川还长,谢川坐得不耐烦,来到走廊边逗鸟。
他喝了三壶茶,出恭两次,无聊得直打哈欠,终于两人出来了。
窦书遥的脸色比先前更白,摇摇欲坠,需要丫鬟搀扶着。
见她这样,谢川觉得十拿十稳了。
谢川装模装样地请肖太医入座,嘴角的笑根本压不住。
卫昭容睁开眼,将佛珠缠绕在腕间:“辛苦肖太医了。”
“咳,”谢川抢着话说:“肖太医,我夫人的诊治结果如何?”
他一开口就问窦书遥,是明摆着认定她有问题。
肖太医喝了一口茶,面色为难地看了眼周围。
卫昭容立刻心领神会,她道:“除了齐嬷嬷,其他人都退下,把门关上。”
一众服侍的丫鬟都退了出去,前厅门窗关闭。
“肖太医,不要有任何顾忌,有话直说吧。”
“对对对,快说吧,肖太医。”谢川迫不及待想要听到结果。
肖太医轻轻叹了口气,“那我就直说了。先说大夫人,她脉象虚浮,有气血亏损。不过,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开点温补之药慢慢调养,两个月便可恢复。”
“肖太医,你的意思是,我没有问题?”窦书遥惊喜中带着疑虑,战战兢兢问道。
“是,大夫人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窦书遥差点泪洒现场,鉴于屋里人多,她硬生生忍住了。
“至于大爷……”
卫昭容:“太医直言。”
“大爷脉沉细涩,乃先天精气不足,肾元虚损之相。”
“什么?”谢川跳起来,“肖太医,此话何意”
“肖太医,你的意思,我川儿,肾元亏虚,以致精寒难育?“卫昭容直接挑明。
“确是此意。”
“不可能!”谢川红润的面色顷刻崩塌,一张脸黑得发沉:“肖太医,我敬你是神医,一向尊重你,今日你为什么如此编排我。”
窦书遥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暴跳如雷的谢川。
所以,不是她的问题,而是谢川?
“川儿,不可无理,肖太医曾是皇上御用太医,他的水平,怎由你置喙。”
“母亲,孩儿绝对没问题,因为,因为怡儿她……”
“川儿!”卫昭容呵斥,打断他的话:“且听听肖太医可有医治办法。”
肖太医道:“大爷不用太着急,你的身体并非无法医治,只需开杜仲、鹿茸、肉苁蓉三味药,以鹿血酒送服,佐龟甲胶固本培精。同时,我用太乙神针温通任脉,大爷需要戒酒色百日,待精室充盈,方得延续宗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