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述来不及等薄樱生日到来,第二天就将海螺珠项链送给了她。
薄樱惊喜地失声尖叫,搂着戚述脖子对着侧脸重重亲,戚述感觉脸颊都要被亲麻了,恰好夏老太太一大早来给他们送饺子和酸枣糕,进门就见小姑娘抱着她小哥亲个不停,眉开眼笑说:“什么好事啊,值得激动成这样。”
薄樱松开了戚述,跑向老太太转圈展示她的项链,老太太连连夸她好看。
戚述揉着脸只想躲开薄樱,薄敛看他们闹也懒得阻止,直到戚述躲到他身边说脸疼,薄敛说了声该,随后拉着他去客用卫生间,取了一张湿纸巾给他擦脸。
戚述张了张嘴说:“也不用擦吧,你帮我揉揉。”
薄敛提醒说:“你确定要顶着半张脸的油渍和豆沙去学校?如果你有这种癖好,那当我多事。”
戚述连忙扯住薄敛手腕,干笑说:“不不不,是我多事,你擦你擦。”
他闭着眼仰脸说:“再给我来点洗面奶吧,谢谢哥。”
薄敛:“……”
夏天不知道哪买的湿纸巾,很厚实,整张扑在脸上,闷得他差点窒息,但隐隐地他好像感觉有什么轻轻贴着他嘴唇,戚述也没在意。
戚述抵达学校时,以为是正好在停车场碰到贺之仰,殊不知贺之仰等了他挺久,戚述理所当然朝薄敛要手机,薄敛给了,贺之仰看见戚述用面容解锁给他转了钱,然后把手机还给薄敛,自然而亲密地不分彼此。
贺之仰目视薄敛的车子驶入街头拐角再也看不见,笑嘻嘻揽着戚述肩膀塞给他一盒拇指泡芙:“这是我让我家厨师做的,聊表歉意。别的话我也不说了。”
戚述松了口气,他最怕的是贺之仰会因为这件事耿耿于怀。
曾经的薄敛和薄樱就是这样,他身上多出伤口或什么痕迹,兄妹俩愧疚得小心翼翼不停向他和夏天夫妻道歉。
戚述欣然接受,高兴说:“正常人走路都会摔跤,更何况我是个盲人,之仰你别放在心上。一盒泡芙抵得上所有对不起。”
“我……”贺之仰哪还敢说自己一晚上没睡,“总之,我是不敢和你走路还聊得投入了。太吓人了。”
戚述笑:“哪有那么夸张。”
唇角弯弯眉眼柔和藏着惬意,戚述第一次主动握住贺之仰的手掌,诚恳说:“之仰,其实,你是第一个肯跟我一个盲人交朋友的人,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这个朋友。我很麻烦我知道,我也会给身边人带去麻烦,所以我受伤了或者不舒服了,除了我家里人我谁都不敢说。我不希望你一直朝我道歉,说对不起三个字就好像在时时刻刻提醒我,我是个麻烦的存在。谢谢你没有!真的谢谢!!!”
“戚述……”贺之仰喉结滚了滚,欲言又止。
戚述:“嗯?”
“那我骗了你,你还愿意和我做朋友吗?”
初夏晨风缭绕繁盛香樟树梢,枝叶飒飒作响,香樟树细碎的花香扑鼻,树荫遮不住骄阳,光斑点点钻进缝隙落在地上,戚述很快出了汗,松开手掏纸巾擦汗,闻言歪了歪头不敢置信说:“不是吧,我一个盲人,你还要骗我?道德在哪里?良心在哪里?底线在哪里?”
贺之仰差点被他逗笑:“好啦,说说而已嘛?”
戚述说:“每次过年和我爸他们打牌,他们竟然偷看我牌你敢相信,起初是我爸一个,后来是我妹。小樱数学不好,她就光明正大盯着我的牌选择发牌,赢我很容易。”
贺之仰没忍住笑出了声,随后说:“你哥呢?不帮你?”
“别提了,他和我爸一样坏。”
“看来你家人没把你当盲人也没把你当人,难怪午休时大家打牌拉你一个,你死活不肯打,我特意定制的盲人扑克牌,白白浪费钱。”
“那是你钱多没处花,不怪我谢谢。”
“嘿,我们还不是想看看盲人怎么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