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走。
护士换药水,陈敬洲视线聚在专注盯着护士动作的女人身上。
屋内太过亮眼的白炽灯仿佛在她头顶圈出一层光晕,柔和动人。
他浅浅扬起唇角。
果然,吃软不吃硬。
等护士一走,他说:“我要上厕所。”
这回轮到贺初曦咬牙。
“急,快点。”
“让护士帮你。”
“你敢让护士帮我,明天我就收购你们公司。”
这一句故意带上阴狠,但实在太幼稚。
贺初曦过去拿起吊瓶杆,某人顺着杆爬直接环上她肩膀。
本来想推开,可是一低头看见那满是红疹的手,最终什么都没说。
但来到卫生间又是另一件大事。
虽然最亲密的事都做过,可总不能给他脱裤子看他上厕所吧?
贺初曦十分不自然,“你自己进去。”
“我是有四只手吗?”
女人狠狠往上瞪,“陈敬洲,你不要太过分。”
“以前脱我那么多回裤子怎么不见你害羞?”
贺初曦直接睁圆眼,“你在说什么?!”
“不是吗?”陈敬洲看她慢慢红起来的耳朵,心情非常好,“快点,尿出来了。”
算了算了,不跟病人计较,心平气和心平气和,吸气吐气吸气吐气吸气吐气。
卫生间合上,不耐烦的男声和更加不耐烦的女声相继传出。
“还有内裤。”
“你自己来。”
“干嘛不敢看?”
“闭嘴。”
“好了,穿裤子,记得冲马桶。”
“我让你闭嘴!”
一阵冲水声后,玻璃门打开。
门内互相搀扶几乎抱在一起的一男一女和门外两个手拎着东西的男人对上眼。
惊得合不拢嘴的蒋信然呆呆看看俩人,五六秒,往前一步确认这是卫生间。
终于,福至心灵。
“陈老师,原来你女朋友是贺老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