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跑来跑去,陈凛这种精力爆表的年轻人都有点遭不住,不要说是陈兆合了,连着病了这么多天。
火车在铁轨上咣当着。
车厢内的灯光有些昏黄。
陈凛看着陈兆合的睡颜总觉得有点别扭。
陈兆合的肤色好像有点黄的吓人呢!
这一路上,陈凛脑袋里装的都是这件事,直到回了家,边上楼他都在想这件事。
正常人有那么黄?
不过也有可能是陈凛总拿陈兆合跟自己比,所以产生了幻觉?
陈凛妈妈是个俄国血统的女人,皮肤煞白,遗传给陈凛之后,陈凛也比旁的小子白不少。往常出去搓澡的时候,白子航老说他白,还上手摸摸。
“啧……”
陈凛扒拉着后脑勺的头发,习惯性伸手从兜里摸钥匙,摸了好一会,才想到自己的钥匙周六那天跟周胤的打架的时候弄丢了,还没来得及配新的。
“爸,开门。”
……
清早,陈凛一睁眼,外头天光大亮,亮的他都怀疑自己是一觉睡死过去了,直接干天堂去了。
他下床后绕到窗户那边,用袖子擦了擦玻璃上的雾气,外面还蒙着一层冰壳子。他费劲往外看着,只能看到外面一片白茫茫。
瞄了一眼挂钟,九点半了。
估计学校里是已经上课好一会了。
他也不着急,慢悠悠地洗了个头,看着一盆子黑水,他撇了撇嘴。之后站在镜子前拎着吹风筒,特细致地吹着一头半长不短的杀马特贵族长发。
他不光皮肤随了妈妈,发色也随了妈妈。
现在这头黑发其实是染出来的。
这边混血儿不少,不是爹是老外,就是妈是老外。有的混血,人家更像本地人,还有的就是陈凛这种,发色肤色眼珠子都显混血。
即便是有混血的风向。
但是当地人多少都有点不满意的情绪。
纯血本地人中不少都是保守派,连带着他们家的孩子都跟着保守。
上托儿班的时候,陈凛没少因为发色跟眼珠子被人欺负。
他本来骨架就小,发育的前摇也长,别的孩子七八岁了长得又高又壮,他跟个小鸡仔似的,人家扒拉两下就得摔个大马趴。
让别人逮着就是一顿胖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