袜子里湿漉漉的确实不怎么好受。
“封煦,你说是他们先回去还是我们先回去?”
封煦睨着时旸鼓鼓囊囊的脚,抬眼似笑非笑,“这还用问吗?”
时旸沉默一阵,又听封煦说:“放心吧,天黑之前肯定能走回去。”
“咕噜噜”
时旸饿了,肚子已发出抗议,他垂着眼睛表情有些落寞。
“封煦要不你一个人走吧,我实在蹦不动了。”
封煦手表上的时间显示现在是2点40,他们身边没有食物没有水,让封煦一个人先走的话,至少不会死在这。
有他这个累赘,会消耗太多的精力和时间。
下一刻时旸抬起眼睫,他努力笑了笑,“我等你搬救兵”
封煦垂眼看着嘴唇干裂的人,脸上唯一的光彩就是那双眼睛,褐色瞳仁里映衬出阳光的斑驳,对他满怀希冀。
阳光有味道吗?
阳光没有味道。
时旸的眼睛似乎就是阳光的味道。
“行!”
“啊?”时旸微微张着嘴。
“我去搬救兵,你在这等着!”
说完,封煦转身走了。
时旸闭上嘴巴,唇线逐渐拉成一条直线,封煦就这么决绝地走了?
不是你让他走的吗?
嗐!
走了你又不高兴,矫情!
时旸干脆坐在地上,背靠在石头上,他仰头望天空,天空蓝得像是人画出来的。
好像很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
望天,还是小时候才干过的事,好像还少了点儿什么。
他顺手从旁边揪了根草下来叼在嘴里。
小时候他们几乎都这么干过,学着电视里的人躺在草地里,嘴里叼根狗尾巴草,装出十分惬意的样子。
遇到路过的同伴,还要吹个口哨打声招呼。
意思是,“你过来呀!作业有什么可写的?”
“找女朋友?你个无毛鸡还有女朋友?”
“你妈喊你回家吃饭?你妈麻将还没打够4圈呢,哪儿来的饭?”
想起这些曾经的画面,时旸不禁笑了起来。
果然太阳不能盯得太久,眼会花。
眼睛眯得越来越小,直到变成一条缝。
封煦?怎么会看到封煦的脸?
果然花眼了
“找到几个野果,先垫补垫补,我还发现一处泉水,吃完带你去。”
时旸倏地瞪大眼睛,“封煦?你、你不是搬救兵去了吗?”
“救兵不是来了吗?”
封煦把用衣服兜着的果子举到他面前晃了晃,时旸立马坐正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