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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足齐相会 二(第2页)

古琴断弦本是常事,竞仙琴前五弦,宫商角徵羽每每断裂,父亲都会续上新弦。唯唯下方两弦,她第一次见到竞仙琴时,第七根弦就已经断了,父亲生怕第六根用久而断,也从未碰过它,更不许她与三哥碰。

她也曾好奇,如此弹奏,会不会影响曲乐之品,母亲则耐心讲起,七弦琴实则是由五弦琴发展而来。

邱怡默默说道,“古琴本五弦,金木水火土,而后添二根,是为文与武。”

林兮喃声,“陵侯爷乃四尊之首,凭一柄符光剑败尽天下英豪,想必这根断了的武弦,是为纪念他游历江湖的那段时日吧?”

张天作解释道,“文弦和武弦指的不是文武之文武。曾有位叫周文王的君主,他的长子被暴虐的商纣王所害,可商国强大,报这丧子之仇,他心有余而力不足,为悼念长子,才在五弦琴上添了一根,是为文弦,时刻提醒自己遇事隐忍,以柔应刚。他的另一位儿子武王数年后高举义旗,讨伐商纣,为鼓舞兵心士气,在其后又添了一根武弦,寓意以刚制柔。”

张司宇却是无奈,见张天作见了琴,兴致较之填词时更加浓郁,又见楚英与陈雅安丝毫不欢迎自己的模样,再留也是无趣。

朝着一直去留都不甚自在的林兮正色道,“林兮,随我出去走走。”

自张司宇进到这间屋来,遑论对他充满敌对情绪的楚英三人,还是逆拂张司宇意的邱怡,都未顾过张司宇颜面。林兮只得应下,留邱怡继续同张天作抚琴吟词。

张司宇出屋时不知是忘了还是有意,出屋时,手中还拿着林兮与邱怡的词稿。

张天作自不敢提醒二哥留下墨纸,目送着他阔步而去。随着关门声响,邱怡悠悠将笔递到张天作眼前,朝他意味一笑,。

张天作意会,把竞仙琴往远处一推,拈来两页素白的宣纸,随着邱怡声声口述,一篇笔酣墨饱的《雨霖铃》跃然而现。

雨霖铃

风清天灿。与谁同坐,寂隼孤犬。山篱短短斜径,十分好月,人圆难见。两地清光满满,盼,寒褪春返。恨只恨,天上人间,四海无人对夕照。

银湾尚且横直伴。看人间,北斗参差乱。红尘滚滚寥落,新岁切,岂能无念?万里功名,白马银鞍飒沓河汉。莫惧命,换了沧桑,并辔双星耀。

邱怡不禁心赞,天作笔意愈发进益,一副铁划银钩,笔笔如仙露明珠般灵气。抬头又见楚英的神态,他是个心思都摆在脸上的人,从张司宇离去时的得意洋洋,已变有急切催促之色。

邱怡淡声道,“张公子,不速之客走了,我也可以告退了。”

张天作惊喜,却挽留道,“我既应了为姑娘抚琴一事,难道让我失言不成?”

楚英虽也盼着邱怡快些离去,但张天作言之在理,也跟声道,“对对对,姑娘,我只是看那张司宇不顺眼,你在此多留会儿倒也无妨。”

邱怡环视起屋内三位男子,“男女有别,我与诸君共处一室,终是不便。张公子及冠礼时不是还有一曲琴剑吗?到时我也能见到,能听到,怎会令公子失言?”

张天作颔首温笑,“恭敬不如从命。楚英,雅安,送邱姑娘回房。”

自邱怡来到这间屋内起,陈雅安的那双眼睛,就时刻盯着自己,令她觉着很是不自在,如果没有这双眼睛,她倒真不舍得离开。只是,这人如今是什么心思,她倒真摸不清,生怕在他面前露出马脚。

转念一想,自己大抵是多虑了,即使陈雅安认出自己,知会二哥,二哥也断不会在江心学宫公然行凶。

安全起见,口中还是婉拒道,“不必了。”又视着楚英说,“楚公子自打进了这屋子,眼珠子一刻也未离开过张公子,我怎可坏人好事。”说着,便起身向门外走去。

只听而后方传来楚英豁豁的声音,“谢了。”

邱怡才离开,楚英的话便如涛涛江河一般,不是牢骚张司宇目中无人,就是埋怨他一意孤行,总之,如今的白陵城里,都是他的走狗耳目。若不是碍着张天作面,怕是要将张司宇的祖宗们也皆数问候一遍。

这些,在日常往来的书信中,楚英皆有交代,但看到他手舞足蹈的气忿样,知昔年对自己谦谦而待的二哥,更严厉,也更刚愎了。

一度令张天作心中的暗气更盛更烈。

张司宇腹内亦是翻腾的无数蛇胆,而他却只能将一枚枚心酸苦涩生生咽下。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无论如何,都要铁着头走下去。

林兮亦读出张司宇心中有事,只随着他一道延径行进钟灵山,不说话,不出声,给予他稍稍的宁静。

张司宇终在半腰处的寒亭停住了脚步,嘴中竟念起《雨霖铃》,双目一直仰视着亭脚处垂下的一根枯枝,目色哀沉。随后,朗清的脸上浮现了一丝自嘲,“林兮,这首词是天作的意思吧?”

“是,天作说了个大概,让我按着他的意思写的。”林兮回道。

张司宇沉声道,“你知道他为何要写这首词吗?”

“是为新曲子填的词。”

张司宇顿了片刻,伤感道,“莫惧命,换了沧桑,并辔双星耀。”

说后,他啜了啜鼻息,话锋突转,“太子乃先皇后所出,你若想为凌御医昭雪,为父母沉冤,与同当朝太子为敌无异,江王与他斗了那么多年,都未将他拉下马来,可见单凭一个人的力量是远远不足的。”

林兮目光闪动,“原来你一早就知道我是谁了,那何必与我拐弯抹角貌,说什么邀我去著书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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