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姑忙把手里的笔递上去。
沈宿接过笔,在纸上写出一个“暢”字来,又把笔递还给细姑。
细姑拿笔照着沈宿的字描了一遍,才写到自己的纸上。
王暢不……写到第四个字,细姑又卡住了,只好再次呼叫场外援助,“沈镖头——能不能的能字怎么写?”
沈宿刚坐下,听见细姑的话,不由两眼望天,最后也只能无奈起身,再次来到细姑桌边,拿过笔,把“能”字写出来。
“回?”——迴。
“去?”——去。
“请?”——請。
…………
细姑担心写了简化字,到了地下刘洪夫妻不认识,干脆把要写的字挨个请教了一遍。
沈宿一开始面平无波,但腹内还是颇有怨言。
叫细姑这一通问下来,怨气都磨没了——这女人真是个会认不会写的!
“王暢這次不能迴去請白霜代為燒紙祭祀下次儘量親自迴”这一封是要烧在坟头上的。
“白霜清明我有事不能迴煩你代我到劉洪墳上祭拜這裡有銀角——”细姑暂停写信,把银角子从怀里掏出来,摆在桌上分作两堆——左四右五,一共九个。
细姑继续写:“九個——”
“你这银子——”沈宿皱眉。
他看细姑的银角有点奇怪,于是将这些银角都拢在手里,轻掂了几下。
细姑的心提了起来。
她有些惊慌,却不敢表现出来。
只能佯装什么都不懂地看着沈宿,“银子怎么了?”
沈宿瞥一眼细姑,摇摇头,“没什么。”
心落了回去!
“对了你这银子——”沈宿又来。
细姑,“嗯?”
“三两整!信里写上!”沈宿抽出一张封签,把银子丢进去。
我知道!细姑暗暗白了一眼,提笔又加了一句:“一共三兩你使一錢買紙餘下的自己留著花用”
沈宿把银子装了,看见细姑后加的几句话,忍不住问细姑:“你知道一钱银子能买多少纸钱?”
“嗯”细姑疑惑,“一钱银子不够么?那就再加一钱。”
他们夫妻俩在地下有钱花,必然也会念着我的好。
细姑满意地点点头,给“一”字上又添了一道短横,写完把把信叠一叠交给沈宿。
沈宿不说话,接过细姑的信,他透过纸背能看见上面的字大的大、小的小、深的深、浅的浅——一笔烂字。
刚要点蜡装封,细姑忙道:“短的那封信不用打开,到时让人直接在坟上烧了就行!”
点蜡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