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伤她的人,讨厌自己废如蠢彘,没护住她。
他的错。
天上云卷云舒,到最后归为平静。
公主扯着衣袖,他便静立不动。
手上发烫的手炉灼手,让他的掌心血丝殷殷,桑寂却浑然不觉一般。
他任由公主的动作,怕惊动了公主。
*
见桑寂迟迟不归,刘姣也待得如坐针毡,甚至她中途还去换了衣裳,却也迟迟不见桑寂归来。
最后刘姣实在无聊,想从饭桌上开溜时——
“姣姣!等你舅舅露面再去玩!”娘和爹都极为重礼节,可神叨叨了。
刘姣:“……”
唉。
百无聊赖地又等了一会,才传来脚步声。
她在餐桌上托着下巴,都要睡了,结果一个手炉推到了她的面前。
刘姣面色一喜。
是桑寂回来了!
她瞬间不困了,精神抖擞如奋斗小鸡。
扭头一看来人——
却对上一双灵动如狐的美人眸。
她见刘姣看过来,于是把手炉往刘姣手边推了推。
不是桑寂。
“仙,仙女……”
刘姣的笑容就这么尬在了脸上。
“收着吧。”新月狐示意,“桑寂哥哥托我给你的。”
“他说乏了,说不喜闹。”
刘姣说了谢谢,就往新月狐身后瞧。却只有院中空落落的大酒缸、水舀和竹编扫把,不见想看的人。
桑寂……
他人呢?
新月狐简单两语后,也离开席面。刘姣指尖轻触手炉,余温发烫,是桑寂最后一点存留迹象。
桑寂,怎么突然变得冷漠了……
刘姣趴在桌子上,整个人瘫下去,脸侧头枕着单臂。
想入非非。
他不是说好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