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院长。”
孟阿野被抬着离开时,特雷德迩叫停了他们,他拿出自己的手帕把孟阿野脸上的血迹擦干净,沉默不语。
片刻后才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玉埋香跟在后面和特雷德迩对上,两人各怀心思,相互看了一眼就匆匆而别。
孟阿野再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身体都要散架了,他的头也疼,手也疼,腿也疼,勉强睁开沉甸甸的眼皮,眼前模糊了片刻才看清天花板。
他拧了拧脖子,想说话喉咙却涩得要命。
“小野!心肝儿!你醒了!你终于醒了!谢天谢地!”明泽锦惊喜极了,“你等着,我马上给你弄水喝。”
他端来温水,小心翼翼地给孟阿野喂下。
“要吃点东西吗?饿不饿?”
“…不饿,不想吃。”
“…你,怎么来了?”孟阿野看着明泽锦,对方明显几天没休息好,眼底下全是乌青,平时最在乎的发型也没打理,任由头发乱糟糟的。
“我要是不来,你哥都要死在你病床前了你知道吗。”
“我哥?!”孟阿野一个惊诧又剧烈咳嗽起来,咳得肺部疼,他心里沉了块巨石,不禁有些焦虑起来。
“心肝儿,祖宗,你别急别急,你先听我说好不好?不过你得答应我,就这么躺着别乱动了,你全身的骨头都错位了,身上全是伤,手和脚那儿还有四个窟窿,你知不知道你要吓死我们了。”
“你本来身体就差,整成这样,简直快要了我跟你哥的命啊,你昏迷的时候进了三次重症监护室你知道吗?”
“不过研究院那边居然也派了专员对接你的情况,而你身上的伤虽然很重,但是恢复得不错。”
“我怀疑你参加的那个试炼对你的身体进行了强化或者是改造,不过我也不确定,研究院那边什么都没透露,医院的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我跟你说,你昏了整整一周了。我是去给你收拾东西的时候碰上了你哥,他在你公寓楼下等你。”
“我本来想帮你瞒一下的,但是他一直在给你打电话,我去你知不知道,当时我看见商祺都要把手机捏碎了。”
“后面我就老老实实跟他坦白了,心肝儿,你可不能怪我啊,谁让我们碰见了你一个下楼的同事,你哥一问就知道了,我也只好坦白从宽了。”
明泽锦跟机关枪似的嘴就没停过,他喝了一口水,继续说,孟阿野安静地听着,思索着该怎么和商祺交代。
“后面我们就来这儿了,我本来不知道你在哪家医院还想问你同事来着,结果你哥问都没问直接走了,我就跟着他一起到欧泊澳来了,一到医院就看见你那个老师守在你床边。”
“然后你哥就把他拽出去打了一顿。妈呀,我都怀疑他要把姓玉的打死了,姓玉的又不还手,就让你哥打。你知道的呀,医院是禁止除医生外其他天赋者使用天赋的,你哥就纯手打,打得满手血。我想拦他,你其他同事先我一步去了,然后一起被打了,后面姓玉的也不准他们插手。”
“…他,他怎么…完了…”孟阿野喃喃道,“那玉埋香现在在哪儿?”
“还能在哪儿,你楼下呗。我守着你的时候他就偷偷过来看你。”明泽锦冷笑。
“不过你猜,最后是谁拦住了你哥?”明泽锦神秘兮兮地说,“来心肝儿,再喝点水。”
孟阿野点头,“是谁?我认识?”
“嗯哼,你哥也认识。”
“…梅隐?”
“猜对啦心肝儿!”明泽锦表情激动,“我都没想到他会来,你之前跟我说起这个人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就是个军衔比较高军官。你参加试炼前一天,我给明长嬴打电话,想让她帮忙联系梅隐,通知他你有危险。”
孟阿野皱眉,“我没见到他。”
“问题就在这儿,当天晚上明长嬴就给我回复了,说梅隐已经知道了情况,还问我你怎么会认识十将之首。”
“我人都傻了,我说我也不知道,本来我想着,既然梅隐是十将之首,应该能帮上你的忙,结果呢他最后只在你哥打玉埋香的时候出现了,把你哥带走了,后面回来的时候你哥就平静多了,但是我总感觉他更生气了。”
“你说梅隐他既然知道你会出事,为什么不来帮你?明明之前不都跟你商量好了吗?”
“也许他尊重我的选择?”孟阿野笑笑心里却也在思索,梅隐为什么选择心口不一,难道是因为商祺…?“后来呢?”
“后来我们就守着你等你醒过来啦,前三天你哥守着你,怎么都不去休息,连眼睛都不闭,三天他都没离开过你半步,换药都是他一手包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