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类似的情况已不知发生过多少次了,她很快便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神雨会接受甚尔的提议,不过,这并不单纯是因为她的确需要一个能够心平气和,告知她咒术界情报的人。
也是因为她察觉了甚尔对她产生了兴趣,而如果能够借此影响对方……那她也乐见其成。
毕竟,神雨的确会怕很多事,可唯独不怕的,就是麻烦。
话说回来,虽说神雨很快便调整好了心态,连步伐都轻盈了起来。
跟在她身后的甚尔却越想越是难受,有些被看穿了的羞恼,又莫名的有些受用。
有那么短暂的几秒钟,甚尔觉得自己的耳廓很热,体内某处也仿佛是在发痒。
紧接着,天与咒缚赋予他的好体格便将这份不自在彻底捻灭抹平,以至于甚尔都没分清自己到底是有了几分悸动,还是别的什么。
说实在的,对甚尔来说,悸动还属寻常。他早过了青春期,并不是完全不理解男女之情的小孩子。
……
可那种感情似乎比悸动还更糟糕。
还更软弱。
而那具体是什么,甚尔没有深究的打算。
他就只是摸了摸鼻子,在愈发兴致盎然的同时,产生了几分诡异的退缩。
“……怪人。”
这样抱怨了一句,他就住了嘴。虽然已萌生了退意,可即使他真准备反悔,不再与神雨这样的“怪人”产生纠葛,甚尔也还记得两人饭前的约定。
他顶着混乱的心情,跟着神雨回到了森罗宅,准备帮她处理那个倒霉的咒术师的尸|体。
就像是前文提到的那样,神雨对自家的一草一木,实在是熟悉到了不能再熟悉的地步。
她的被害妄想症也确实严重,甚至能记清门口的垫子原本偏移了几毫米。因此钥匙才插进门里,神雨便又注意到了一处细节,意识到家中恐怕是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可不等她开口提醒,甚尔就推开了房门,径直朝本该倒着尸|体的里间走去。
而神雨的视线,则落到了那个突然出现在门口的瓷瓶上。
伴随着甚尔的一声“咦?”,神雨面色复杂地走进门内,看向了那个坑坑洼洼,和美观毫无关系,内里却插着几束盛开着的百合的“花瓶”。
花瓶下压着一张纸质贺卡,上面是端正工整的一行小字:
“恭喜你出院,请务必保重身体,小雨。”
神雨紧皱眉头,甚尔也从内厅走了出来。
即使是见过了大风大浪的甚尔也很错愕:
“尸|体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