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魏家湾,水路近五十里,乘船虽然便捷,但时值严冬,河面容易封冻。不如只身快马。
离开夏津时,狄花荡送了他两匹同血缘马,比不得秦深的望云骓神骏,但也已是万里挑一的良骥。
他将其中一匹黄马“拂秣沙”赠与了郭四象,兑现“送你全山东最好的马”的承诺;另一匹白马“凝霄练”作为自己的坐骑,很是喜爱。
此刻,两匹骏马如流光掠过会通河畔的雪地,将到魏家湾时,与聊城方向赶来的王府侍卫们顺利汇合。
侍卫统领姜阔带了一百五十人马,皆是精锐枭骑。
精力旺盛的於菟也跟过来了。它最近学会坐马背,后脚蹲踞着,两只前爪向下扣住马鞍,坐在骑手身前,还挺稳当。
“越发像猫了。”在短暂休息时,姜阔笑着说,“这几个月总和一只母狮子猫厮混,明明不是同类,也生不出崽儿,偏就是玩得形影不离。”
叶阳辞也笑:“我们於菟有心上猫了啊。”
“谁知道是玩伴还是配偶,反正我没见它们交配过。那猫教它坐和嗲叫,它教那猫扑耗子、抓野兔,都学得像模像样了。”
叶阳辞很想逗一逗於菟,但一来他不耐猫毛,二来他身上还佩戴着驱猫香球,久熏入衣,担心刺激到对方。
於菟倒是在他身上嗅到了残留的自家主人的气味,很想凑过来挨蹭几下,刚靠近就被秦深拎着后脖颈,搁远了。
它只好蹲坐在枯木上,好奇又眼巴巴地瞧着叶阳辞。
叶阳辞远远地说:“听说你学会嗲叫了?来,叫两声,给你河里的鲜鱼吃。”
於菟:“嗷呜。”
“不对。”
“吼呜。”
“更不对,要嗲一点。”
於菟把脑袋摇来摇去。叶阳辞走到河边,瞥见水下鱼影,剑芒扫过,河鱼活蹦乱跳地甩在雪地上。
“好好叫,有鱼吃。乖宝,再努力一下?”
於菟盯着鱼,垂涎三尺。
“咪。”
叶阳辞大笑:“又细又嗲,这回对啦!”
“咪,咪——”
可耻地讨好了那个有主人味道的投喂者,於菟开始大快朵颐。
秦深当着众多侍卫的面,毫不避讳地搂住叶阳辞的肩膀:“看到了吧,本王的爱宠,非常凶残,咬起喉咙来一口一个,真的。”
“唔唔,凶残。”叶阳辞也不躲,随他搂去。
自称“不是断袖”的都不介意别人眼光了,他一个真断袖介意什么。
结果没想到,姜阔也就算了,一众侍卫明明从未见过他们如此举动亲密,却人人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各嚼各的肉干,多一眼都不看向这边。
偶尔一两个悄摸瞥过来的,立刻被姜阔以眼神警告:王爷不喜别人盯着王妃看,老子是没教过你?欠收拾的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