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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正需要一个孤臣(第1页)

腊月二十一,大理寺、御史台与奉宸卫开始正式审理圣上交办的盗银大案。

公堂设在大理寺衙门,主审官为大理寺卿齐珉术,副审官为御史大夫东方凌、奉宸卫指挥使宁却尘。

提审嫌犯时,刘玺与陆壬一再喊冤,说供词是编造的,他们被屈打成招才画押,说密室藏银他们也是奉监仓盖青松之命行事,并不知内情。而盖青松却因为贿赂知州叶阳辞,被轻轻放过。

主审官便传讯叶阳辞,来当堂对质。

叶阳辞进门时,快速打量堂上三位案审官:

宁却尘自不必说。

齐珉术是个生面孔,黑长脸十分严肃。

至于东方凌,他曾以翰林身份在宫中侍讲时,与之有过数面之缘,也不知对方还记不记得他。

叶阳辞是五品命官,可在讯问时落座。宁却尘示意小旗拿来一把靠背椅。

奉宸卫的态度堪称亲切,这便是释放出某种代表圣意的信号了。

其他两位审官心里有了数,齐珉术审视他时,肃容稍缓,说:“叶阳知州,刘玺与陆壬指控你收受盖青松的贿赂,故而放过主谋,只抓了他两个不知内情的从犯。”

面对主审官的质疑,叶阳辞沉静地回道:“行贿受贿之事子虚乌有。容下官说句狂言,盖青松一个户部主事,能行贿我多少钱?有我查抄并护送进京的两百万两多吗?我连金山银山在身侧都不动心,还能看得上那点蝇头小利?”

东方凌身材瘦小,性格诙谐,忍不住插嘴问了句:“那叶阳知州看得上什么?”

叶阳辞抬眼,正视他:“看得上君圣臣贤,万民安生。”

东方凌微怔后,轻呵一声:“嘴皮子真利索,不愧是一甲探花。”

叶阳辞并未从语气中听出恶意,于是朝他微微一笑:“刘、陆二人说不知内情,几位大人信吗?他们身为水次仓的主官,难道不知自己脚下年年堆积的白银哪儿来的?还说供词是我编的,笑话,那供词里全是细节,他们不知情,难道我这刚刚赴任几天的才是知情人?”

这话实是无可辩驳,三位案审官也不吭声了。

叶阳辞又道:“至于盖青松,他究竟是不是同案犯,京城法司与地方府衙都可以再抓、再审。人在那儿,又跑不掉,说什么轻轻放过?我不将他留在那里,谁去收拾残局?谁去守卫漕粮?谁去维持水次仓的日常运转?”

他转头鸷视刘玺、陆壬,气势压得二人抬不起头:“其实你们是看自己难逃法网,只恨没多拉几个人下水吧?怎么,除了本官,还想拉谁,啊?对了,临清千户所的萧千户也在场,能证明本官所言非虚,要不要也拉他下水?还有谁,你们说!”

还有……还有个不知身份的玄衣男子。也许是州署武官。盖青松被单独审问过,也许他知道那人的身份。

但方才已经失利过一次。此刻再攀扯不确定之人,怕是要吃刑。刘玺、陆壬气虚了,讷讷道:“下官并非此意……”

大理寺卿齐珉术谨慎,对其他两位案审官说道:“传唤盖青松入京,配合案审,请户部另派一名主事去暂时接替他的差事,如何?”

东方凌与宁却尘点头:“理应如此。”

叶阳辞面上不动声色,心里谋算:刘、陆二人只受过萧珩单独刑讯,不知秦深身份。但那盖青松可是一清二楚,若是召来盘问,定会吐露实情。我向皇上汇报此案调查经过时,可是有意摘掉了秦深,万一在这里露馅,不仅我犯欺君之罪,秦深也会招致皇上的怀疑与猜忌。

不能让盖青松入京。

但他没必要在这个备受关注的时刻,对盖青松下手。

再说,户部右侍郎邹之青就在供词上,估计奉宸卫已经去提人了,难道不会惊动尚书卢敬星?就算他不下手,也有的是人对盖青松下手。

当时盖青松若是肯走秦深所指的那条活路,便可以残躯受赏、急流勇退了,也不至于到今日岌岌可危的地步。

有时太过爱惜自身,分毫不肯折损,反误了卿卿性命。

刘玺、陆壬被暂时带了下去。

临清钞关主事丁冠一被带上堂来。

丁冠一目睹八个干儿子被射死在自己眼前,又一路押解上京,在大理寺牢中恶衣粝食地关了三日,眼下蓬头垢面、一惊一乍的,像只被炮仗炸过的狗。

对他的诉状是叶阳辞亲手写的,把齐珉术看得眉头紧锁。

“丁冠一,你迟了半个月才上任,对外说是途中遇险,实则早已暗中抵达,与同知魏奇观、通判孔令昇勾结。你给了孔令昇剧毒钩吻与解毒之法,叫他趁夜混上漕船,毒死一船漕兵与押运太监。同时,你又命手下水鬼,在魏家湾至临清河段,拆除漕船底部夹舱,盗走矿银,运至魏湾水次仓的地下密室。

“到任临清后,你见新来的叶阳知州借着接风宴查矿银案,孔令昇在席间暴露,你便暗令手下将之当场毒杀灭口。叶阳知州一路查到水次仓,发现积年藏银,运回州署衙门。你中了他的离间计,以为是魏奇观背叛告密,便以蜂蜡封隙、浴室燃炭之法,毒杀魏奇观。

“为了夺银,你在州官私宅纵火,又胁迫、收买通判王棋,调走守银的衙役兵差去救火,趁机让手下死士将银箱用辎重大车运至钞关衙门,企图藏匿。结果被黄雀在后的叶阳知州当场揭穿,诛杀一干顽抗的死士,将你逮捕归案。

“以上桩桩件件罪行,均有人证、物证,你还有什么话说?”

丁冠一的脖颈几乎要缩进衣领,三白眼斜盯着大堂门外,似乎在盼求什么,口中说道:“我不认罪,我是被冤枉的,是叶阳辞栽赃嫁祸。”

齐珉术继续连珠炮般质问:“调拨去运矿银的漕船,如何成了特制的夹舱船?银官局里可还有你的同伙?水次仓的地下密室使用了至少七八年,原临清钞关主事林疏风是否也牵扯其中?你手下身怀密令,用以对接仓官,这密令来自户部右侍郎邹之青,你与他是什么关系,何时勾结在一起?你们背后还有什么人?再不认罪坦白,大刑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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