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饮几杯,贺燕袇头脑已经很不清醒了。
白发青年粉红的眸子被水雾侵袭,唇瓣湿润,面色潮红,艳丽逼人。
在国子监祭酒出题时,贺燕袇拿着酒杯伏在桌案上,带着些许轻慢的心,随口对上那位大人出的对子。
国子监祭酒沉下脸,他一向不喜此类悖逆之人:“大胆!殿前失仪该——”
尚未等他说完话,众目睽睽下,晟帝站起身,走下高位。
祭酒以为晟帝亦不喜此人,闭上嘴皱着眉,眼底的得意遮掩不住。
慢慢的,晟帝走到白发青年桌案前,祭酒伸出头想看晟帝会怎么处置这等狂生,就见他千金之躯的皇帝陛下打横抱起醉酒妄言的贺燕袇。
“怎么?”晟帝回头冷冷睨了眼国子监祭酒,“朕的地方还要听刘大人的话?”
刘祭酒胆战心惊跪下,思及暗地里安排的事,还以为晟帝抓住了他的把柄,欲借此机会处置他。
“臣酒后无状,陛下恕罪!”
刘祭酒一遍构想辩解之词,一边为自己脱罪。
晟帝却没再管他,抱着白发青年就离场了。
大开大合坐在边上的探花目瞪口呆,揉揉眼不愿相信眼前这一幕,“这。。。。。。”
话没吐出就被他上首的榜眼捂住嘴,丞相感激地望了眼榜眼,榜眼含蓄一笑。
至于刘祭酒,丞相意味深长瞥向爬起来躲到后面中年人,这未尝不是陛下的敲打。
感慨一番陛下的英明神武,丞相控住场子,让底下的人继续。
晟帝抱着贺燕袇上了御驾,径直去向正宫大殿。
传旨太监跑得快,在御驾到达前让正宫准备接驾。
灯火葳蕤,烛光将潘弘的身影投在纱窗上。晟帝把美人放在床榻上,吩咐道:“弄碗醒酒汤来,再准备些清淡吃食。”
“是。”潘弘躬身行礼,带上门退出正宫大殿。
日暮时分,光线昏黄柔软。
晟帝吹灭烛火,就着仅剩的光线细细端详美人,意欲找出自己如此痴迷于他的原因。
很漂亮脸,很漂亮的身体,难道就因为此吗?
晟帝不解,却也不愿相信自己如此浅薄。可短短一月不到,除此之外,晟帝不知道自己能因为什么。
他冷心冷性,一见钟情的戏码在他身上上演时,晟帝不是没怀疑过有人下蛊。
可他很健康。
晟帝明确知道自己身体状况,更加不解。
在想明白自己为什么独独喜欢青年之前,晟帝选择先把贺燕袇握在手里。
这么一来,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想了。
殿门“嘎吱”一声被人推开,潘弘惊异回头,却不见人。他顿感毛骨悚然,不过转瞬就有风吹来。
潘弘拍拍胸口,原来是风。
他走过去把门关上,继续在殿外守着。
李炎视线在殿内巡视,最后落在床榻边,他死死盯着晟帝,恨不得上手把男人扒下来。
此时的李炎一身血气,额上莲花状花瓣旋转绽放,不凑近也觉热意逼人。
赤红的绸缎缭绕,李炎瞳孔中焰火燎燎,抑制不住的杀意涌了出来。
晟帝似有所觉,握着枕下匕首回头,与看不见的李炎对上眼。
“发什么疯?你要杀了他?!”
金时岁及时从窗边进来,拦在李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