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帝一直看着他,见此不由笑出了声。
贺燕袇感受到晟帝胸膛颤动,恼羞成怒的捂住晟帝的嘴,泄愤似的扒了晟帝齐整周祥的衣冠。
晟帝笑得愈发嚣张,隐隐有无法控制之势。马车外侍候的潘弘不禁侧目,然后回过神警告其他内侍不准多言。
贺燕袇抚过晟帝胸前花瓣状胎记,仍板着脸,晟帝却觉得是他的枕山太害羞了。
贺燕袇问:“陛下胸前的胎记是出生时就有的吗?”
晟帝抓住他的手,捏握着,“枕山觉得不好看吗?”
“草民不敢。”贺燕袇低垂着眼,清纯无辜,宛若一尊脆弱的玉佛,真的什么都不敢做,稍微不注意就会碎了。
“它很漂亮,像画出来。”
“哦,那枕山是很喜欢咯?”晟帝眯起眼佯装不悦,“那亦珍身上也有这样的胎记,枕山是不是也很喜欢?”
贺燕袇噎住,有种即荒谬又本该如此的感觉。
“草民不敢。”
晟帝不开心了,握紧贺燕袇的手就逼问道:“什么不敢,你今天说了很多次不敢了,难道只是不敢,不是不想吗?”
神经病。
贺燕袇不动声色骂了晟帝一次又一次,晟帝见他迟迟不回答自己,只觉自己怕是猜对了,脸色越发难看。
“陛下,到了。”
潘弘轻敲两次车窗,等待晟帝发话。现在到府邸正门,进府内就要换软轿了。
晟帝冷声吩咐他:“直接进到院里。”
听出晟帝情绪不佳,潘弘一愣,不知里面的贺公子怎么惹了陛下不悦。
他眨眨眼,习惯性低下头,眼珠转了转,吩咐道:“走后门直接到院里。”
晟帝眸色冰冷,死死盯着贺燕袇侧脸,给他机会让他说话。
“陛下,”贺燕袇恍然,从情绪中脱离出来,“陛下九五之尊,天下共主,何必为难草民。草民怎么说都是错的,又敢说什么话呢?”
晟帝脸色缓了缓,沉下气:“朕没那个意思。”
“朕说过了,在朕面前你不用拘谨,也不用害怕。”
贺燕袇不看他,幽幽道:“色弛而爱衰。”
“不会。”晟帝心头一紧,搂着贺燕袇的手收紧,“朕不会。”
他难得刨开心扉:“朕行事从来随心所欲,不曾顾及他人想法,你是第一个。”
第一个让朕担忧,让朕猜想自己的手段会不会太伤你了。
“是吗?”贺燕袇没说信不信,“天下无不是的君王,陛下不必这样。”
贺燕袇平淡的语气令晟帝再度怀疑自己,但也就一瞬。
晟帝神色复杂地盯着贺燕袇,一只手伸到贺燕袇脑后,把贺燕袇的脸按到左胸。
马车驶入院落,潘弘带着其他人离开了。除去鸟雀啼鸣声和晟帝平稳的呼吸声,贺燕袇在没听到其他声音。
晟帝一手拉开车帘,潘弘已经布置好木梯。晟帝抱着贺燕袇拾梯而下,走进屋内。
大约一刻钟后,潘弘带人进来将马车赶去马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