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钟婧,我要去A省读研究生了。这几年,我会离B省、离你很远,但我没有办法。异地的话,我无法保证自己还可以照顾好你……好像我现在也照顾不好,嗯。所以我们分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最后,这份从年少时期就开始的感情,我很珍惜,也诚觉可惜。”
裴书的话一遍遍在脑海里盘旋,她就这样从刚开始提分手时的惴惴不安,转到不可置信,最后变为现在的恨从心起……
裴书你好手段。
高材生就是不一样,句句体面,却字字诛心,第一句话就能让敏感的孩子破个通天大防。
主导权一下子从她手上转到了裴书手上。
“原来你早就不爱我了,枉我犹豫了那么久。”
钟婧捂着脸哽咽了起来,原来他们早就互相成为了彼此的枷锁。
裴书跟她谈恋爱会觉得很累。但他不说,从来都不说。他为了迁就她,才选择一直陪在她身边,履行自己的责任。
可他18岁那年明明说好会一直爱她。
骗子。
那……裴书,是否斩断我们的缘,可以遂你自由的愿?
“咚咚咚——”
房间被敲响,风歧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开门,我听见你哭了。”
“聊聊吧。”
门一被打开,风歧就自顾自走了进去,找了个椅子大马金刀一坐,“咔哒”一声点燃了一根烟。
“我要去弗罗斯塔维克了,你跟我一起吗?”他问。
钟婧愣了一下,裴书走就算了,怎么风歧也要走?
她迟钝的问:“这是哪里?在别的省吗?”
“在北欧。”风歧平静的说。
出国了啊。
钟婧沉默了好久。
她生在B省的榆城,也长在B省的榆城,去过最远的地方,不过是榆城隔壁的宁城。别说国了,她连省,甚至是市都没有出过。
她想,自己二十多年来答应过最疯狂的事情,大概就是和裴书一起环游世界吧。
不过22岁的裴书已经不爱她了。
裴书要出省读研究生。
裴书离她远远的。
“我考虑一下。”
她听见自己说。
“你会答应的。”
风歧笑了笑,轻轻哼起来:“为将来的难测,就放弃这一刻……”
“你当时,唱前面那句了吗?”他问。
“我不舍得。”她现在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