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川急匆匆地给她回复,说自己正在给师侄制定计划,一副邀赏的语气。
归澜摇了摇头,他能想出的唯一坏念头也就是给卫其欢加练,给他顺毛捋了几下后,她反手把百川在他自己的千刃峰的消息发给了钟钰,又给百川发了条讯息。
【他找你切磋,你就当活动活动筋骨好了,顺便给他提一提改建食堂的计划。】
这么说,他应该能懂吧?
“你,忙吗?有什么我能做的吗?”有些发闷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轻得仿佛并不想让她听到。
归澜回复完便将通玉扔回了灵戒,转身,危荆已经半跪下去,握着她的手。
“你陪我就好了呀?怎么突然问这个?”
归澜顺着那道疤轻轻地抚摸着,他的手青筋崩起,几度张合却不曾离开半分。
“你来这里,应该是有事要办吧?”
“唔,”归澜将危荆推远了些,上下看了看他,“来找人。”
他嘴角沉了几分。
“观星楼主。”
酝酿的低压突然中断,他明显松了口气,抬头看她,却对上了她的目光。
她就说那会触感不对。
香雾缭绕,轻薄的浅色衣料紧贴在他胸前,半隐半透,让那直观野蛮的冲击力变得含蓄起来,再加上他冷而锐的眉眼,紧绷却泛红的脸庞、低垂的马尾和有些凌乱的鬓发,简直要让人怀疑他这几年是不是去哪里进修了。
这还是那个泡温泉也要裹两层衣服的纯情小危吗?
“要,要找他的话,我可以帮你转告。”
在他羞得撇开脸,仿佛下一刻就要埋进水里的时候,归澜终于停止了她的欣赏,将他按到了石壁上。
“也不急,我们先不管他。”
他的后脑紧紧靠在石台上,将自己温顺地尽数暴露出来。
胸前灼痛,带着酒气的唇如野兽般咬住了他的脖颈,几缕血丝与酒液混杂。
他能感觉到,她动作中流露的躁郁,这在归澜身上是极其、极其罕见的,不是说她永远快乐又理智,只是她总是把自己藏得很深。
他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了一抹幸福的微笑,更用力地托住了她。
他初见归澜时虽不是楼主,但也已经化神,那时归澜不过元婴,现在她已经要渡劫飞升了,他却还在渡劫期临门一脚的地方。
她的脚步太快了。
但现在,他忽然便想开了,武力谁能比得上她?他应该认识到自己其他的作用。
今天的尝试,虽然很艰难,但似乎很成功。
只要她还需要他,他对她来说还有用,那就够了。
“欢迎回来。”
归澜正咬得起劲,闻言一顿,不知道他又完成了怎样的心路历程,只是看着他迷蒙的笑容,顺着心意给了他一个血与酒交融的吻。
墨发随水波摇荡,纠缠不休。
烛火将夜色照得通明。
归澜伏在温泉边,舒适地享受着按摩。
危荆相当了解她的喜好和习惯,哪怕几年没来手艺也没有消退,没一会就按得她有点犯困。
按摩的力道消失了,滚烫的身躯再度贴了上来,一只结实有力的手臂环上了她的腰肢,另一只握着她的手腕,几缕湿发垂在她的肩颈,但困意让她一时懒得管了。
他将湿发拨开,脸贴在她脸侧,音量极低,宛如呓语:“你快要渡劫了?”
危荆懂些医术,境界也不低,能看出来不奇怪,但他却不知天缺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