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禾颂心脏狂跳,强迫自己镇定,露出一个微笑:“我迷路了,不知怎么就走到了这,我现在就走。”
“站住!”祁景衍猛地伸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捏得她骨头生疼。他逼近一步,带着浓浓的审视和怀疑,“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她奋力挣扎,挣脱不开。
“你弄痛我了!快松开!根本就没有人派我来,这是个意外!”
祁景衍嗤笑:“这是将军府练武场,常人不得入内,你会不知道?”
“我根本不知道,没有人跟我说过!再者我也是不小心走到了这,若不是你说我根本不知道这是练武场!”楚禾颂气极。
祁景衍看了她半晌,眼中杀气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烦躁和阴郁,他放开她的手,语气恶劣:赶紧离开,以后别到这来!”
楚禾颂揉了揉发痛的手腕,气得浑身发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真是不可理喻的人!
很快将军府上下就觉察出两人之间气氛不对,祁景衍晚上未回房,两人更是一句话也不说。
楚禾颂也乐得清净,专心处理药材。
有了梅若帮忙研磨,她的效率一下子提高了不少,很快就制出了一批货。
祁夫人也听说了他们在闹别扭。
回门日早晨,把楚禾颂叫到院子里,指了指备好的礼品:“这些都带回去,面子上须过得去,不可失了礼数让人拿话柄。”
“母亲放心,我都知道。”
祁夫人又问兰嬷嬷:“去叫阿衍了吗?”
兰嬷嬷面露难色:“少爷说军务繁忙,抽不开身,让少夫人自行回去。”
祁夫人叹息,拉过楚禾颂的手:“这个混账小子,真是委屈你了。”
楚禾颂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下,问道:“母亲,夫君的手究竟是如何受伤的,又是中了什么毒?”
祁夫人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沉默了一下,缓缓道:“具体情况我也不甚清楚,只知道半年前阿衍出征边境,本十分顺利一路推进。突然传来消息阿衍右手中毒,副将也生命垂危,同去的将士死伤过半,皇上下令封锁了这件事,不让人提及。”
“是什么毒?太医可有说法?”楚禾颂急切地问。
“奇就奇在这。”祁夫人眉头紧锁,“太医院都瞧过了,却是连中了何种毒都不知道,更别说解毒。这之后他便回京任禁军统领,我知道,他心中定是想回到战场上阵杀敌。”
楚禾颂静静听着,心中复杂,原来他有这般遭遇,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母亲希望你能多体谅他些,有你陪在他身边,我很放心。”祁夫人握住了她的手,“时辰不早了,快去吧。”
楚禾颂带着足足一马车礼回尚书府。
马车里,梅若忧心忡忡:“少夫人,您一个人回去,怕是别人会说闲话……”
寻常女子回门都是由丈夫陪着。
“无妨,爱说就说,于我根本没有损失。”楚禾颂对此丝毫不在意。
“少夫人,尚书府到了。”车夫在外禀报。
梅若搀扶着楚禾颂下车,她整理了一下裙摆。
一抬头,猛地愣在了原地。
只见尚书府大门前,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负手立于门前。晨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冷硬而清晰的轮廓。
祁景衍竟然来了!
他似乎察觉到她的到来,视线落在她身上。
大步向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