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的脚停在了半空。
看着地上那个小小的银点。
又看看哥僵硬的背影。
心里那股酸涩又扭曲的泡泡,咕嘟咕嘟冒得更欢了。
卧槽,真的,哥你这样爽死我了。
我慢慢收回脚。
弯腰。
把那个小东西捡了起来,捏在指尖。
“扔了多可惜。”我笑了,语气听起来轻松又无害,“留着吧,当个纪念。”
“纪念哥……无、微、不、至的‘监护责任’。”
我把那个小窃听器在指尖转了个圈,然后随手塞进了外套胸前的口袋里,还拍了拍。
“放心,哥。”我抬起头,对着他僵硬的背影,笑得一脸灿烂,“我会好好收藏的。”
哥没回头。
但我看到他放在长椅一侧的拳头,指节似乎捏得更紧了。
气泡的体积似乎比以前大了不少,在他头顶悬浮着:「……」
夕阳又下沉了一点,公园里的光线冷了下来了,据说这个叫蓝调时刻。
天空呈现出一种忧郁的绸缎质地,云絮被染成灰紫色的淤痕。落日已经撤退,整个世界瞬间像被浸泡在透明的钴蓝色溶液里。
“哥,”我走到他身边,和他并肩站着,也看向那架空荡荡的秋千,“说完了?”
“嗯。”他应了一声,声音闷闷的。
“那……”我侧过头,看着他线条冷硬的侧脸,一个恶作剧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
我踮起脚。
盯着他紧抿的唇,带着倔强弧度的嘴角旁边,那微微鼓起的脸颊。
我有一个小时候无数次想给、却总被他躲开或者拍飞的——亲亲。
凑近他。
我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很快躲开,或者冷着脸推开我。我都准备好迎接他的怒视和气泡里的斥责了。
然而,没有。
哥依旧保持着警惕状态,但他没动,没躲,甚至……在我凑过去的瞬间。
他好像极其细微地……
把脸颊……
往我这边……
侧了侧?
这个小动作快得像错觉。
但我捕捉到了。
我微微后退了些许,嘴唇却轻轻擦到了他微凉的皮肤。
一触即分,快得几乎感觉不到温度。
我愣住了。
保持着那个踮脚的姿势,僵在原地。
哥依旧看着前方,侧脸线条依旧紧绷,耳根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上了一层薄红。
我刚刚,他刚刚……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