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颂,今天天气很好。”
“……我又捡了只猫,和以前遇到的那只很像你的猫有点像,橘色的,很瘦……”
“我又遇到傅忠了。他……”
每当提到傅忠,他的声音会停顿一会,变得更为低沉和复杂。
哥似乎并不想向病床上的我透露出傅忠和我背后的恶心关系,只是每天吐槽他的一些恶劣行径。
有时候说着说着会骂两句傅忠异想天开臭不要脸蛮不讲理跟个老小孩似的话,天呐,我真的很想看到说这话时我哥的表情。
为了我骂人的哥真的很可爱。
想亲他。
“林森什么也不肯说。”
有一次,我听到哥极其压抑的带着怒火的喟叹,他似乎很苦恼,我听见旁边的床垫陷下去一块的声音,是哥趴在我耳边说话。
他居然去找了林森。
大概是联想到那天林森和我说了些话,我的态度就变了,之后一切都不可逆转地往失控的方向走,再也回不去以前。
哥真的很聪明。
“他只说这是代价……”
“小颂,是什么代价,是因为我吗?”
“你是因为我而昏迷吗?”
我无法回答他。
哥,我的确是为了你,但是怎么能叫代价,这是我爱你的证明,这是我为了真正触及你,最后、最好的方式。
为了再次见到完整的你,为了再次告诉你我完整的爱,也为了让你袒露你完整的内心,我极其愿意。
单黑砚正在不断寻找让我得以醒来的途径,比如,捡小动物。
当年单父捡到了旺财,旺财死了,单父病了;我捡到了福星,单父好了,福星死了,我病了。
哥大概早就发现这个显而易见的巧合,经常会带着他捡的小动物一起过来看我。
我听见了。
轻微的咕噜声。
猫粮袋子被撕开的声音。
小奶猫细弱的喵呜声。
……
听说这家私人医院兼具兽医站,于是他把那些无家可归的小猫带回这家私人医院,又怕细菌感染,只能将它们安置在病房的隔间里,喂食,清理。
偶尔他会抱着洗干净的小动物坐到我床前,自顾自地和我讲故事。
“这只是在小巷里遇到的,后腿有点瘸……”
“这只小猫眼睛是蓝色的,特别好看,看久了,总是会让我想起你捡到福星那天的傍晚,日落后的蓝色,小颂那时候好可爱。”
他像是在完成某种神秘的仪式,带着近乎偏执的期望,期望这徒劳的行为能唤醒沉睡的弟弟。
听到这些,我的心像被泡在酸水里,又涩又疼。
哥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竟然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提示,做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