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间。
躺在床上。
睁着眼睛。
盯着天花板。
直到天色泛白。
第二天。
家里气氛微妙。
杜阿姨似乎因为哥拒绝了相亲,情绪有些低落,但看到单叔叔精神不错,又强打起笑容张罗早餐。
单叔叔神色如常,平静地喝着粥,偶尔和杜阿姨说几句话。
我乖了。
前所未有的乖。
不再像条甩不脱的藤蔓一样往哥身上缠。
不再故意制造“意外”去碰他的手,蹭他的肩。
不再用那种黏糊糊的带着钩子的眼神盯着他看。
不再主动跟他说话。
吃饭时,我埋头扒饭,速度快得像饿死鬼投胎,眼睛只盯着自己碗里的米粒。
哥坐在我对面。
我能感觉到他偶尔扫过来的视线。
平静。
淡漠。
像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气泡偶尔飘出几个无关痛痒的字:「小心噎着。」
我当没看见。
吃完,我立刻放下碗筷:“我吃好了,阿姨叔叔慢吃。”
然后逃回自己的小隔间,把门关得严严实实,像只缩回壳里的蜗牛。
如果说我是在演戏。
哥似乎也配合得完美无缺。
他不再用那种冰冷的命令语气让我“离远点”。
但也没有任何多余的接触。
以前,我故意撞到他,他不会立马躲,只是被撞到后才皱着眉推开我,气泡里骂我「走路不长眼」。
现在,我端着水杯从他身边经过,他会提前侧身让开,动作流畅得像排练过无数次,距离精确得像用尺子量过。
以前,我赖在沙发上看电视,会故意把脚丫子塞到他腿下面取暖,他会先忍着一会,直到我得寸进尺乱蹭后才不耐烦地拍开,气泡飘着「脚拿开,臭」。
现在,我坐在沙发最角落,抱着膝盖,把自己缩成一小团。
哥坐在另一头。
中间隔着足以再塞下三个福星的距离。
空气安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