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寻月记得小时候,他非常喜欢去摸她的头发和丝巾。他那时候还不懂什么叫搭配,只觉得妈妈的头上每天也会开出和花一样漂亮的颜色,好厉害。
她看到姜寻月略微诧异:“不是约了阿星昭昭他们一起出去玩吗?怎么还没出门?”
姜寻月本来只是像在凝视一张旧照片那样看着她,可是她一开口,有些褪色的过往画面,忽然就重新浓墨重彩,生动鲜活起来。
他声音堵在喉咙,好半晌,才有些哽咽道:“他们也不在了,我又能去哪找他们?”
我又能去哪找你们?
她沉默一瞬,轻轻叹了口气:“既然是在梦里,就不能对自己好一点吗?你这孩子还是太爱逞强了。”
姜寻月垂眸一笑,又在下一秒,泪如雨下,“妈妈,我真觉得好累,我怕我坚持不下去了。”
有柔软的手轻轻抚过他的脸颊,拭去他脸上的泪,“真的很抱歉,这么早就离开你。但是阿月,你的终点不在这,也不能在这。”
“去吧,回去吧,还有人在等你。”
。
同一时间,谢蝉还在寻宝的路上,当然,也可能是主动送餐的路上。
就是不知道,他死了,观测之书会不会受影响,比如直接消失。
大概率不会吧?
毕竟救世中介就是想找个人救世,没有他,越无双就是最好的选择。
他这么一安排,都不用再倒手,直接就进行交接了。
想到这,谢蝉的步伐随着思迅的迟疑,跟着顿了顿。
不知道为什么,穿来的越久,他就对这个世界未来的安危就有一种越强的责任感?
这其中固然有对姜寻月他们的在意,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也有不希望谢昭他们的牺牲白费的珍惜。
可剥离这些原因,他自身好像也特别在乎……
完了,不会真的被pua入味了吧?
谢蝉这样一自省,忍不住摇了摇头。
而他越靠近那股寒意的源头,周遭的黑色锁链就越密集,相对他一路走来的外围的锁环也就越大,整体链条也就越长,与之相比它们的状态也就越矛盾。
锁链上附着一层晶蓝色的薄冰,下方却闪着明明灭灭的红光,看起来很像一块块快烧尽的煤炭。
这种冷热交织的感觉实在让人不舒服,空气中还夹杂着一种沉重的压力。
但走到这里,谢蝉反而一点退缩的念头都没有了,不仅是来都来了,也是他感觉好像有谁在呼唤他。
直到前方又是一片空地,地面铺就着大片大片的晶蓝色薄冰,而半空四面八方的锁链则一半漆黑,一半银白。
准确的说,是锁链缠绕结成了一个巨大的茧,越靠近茧的位置,被冰霜覆盖的越严重。
谢蝉有些迷惘的看着半空那透着霜寒气息的茧,总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
但他来不及想更多,就听一声清脆的嗡鸣,紧接着茧连带锁链开始颤动,仿佛里面的东西要破茧而出。
四周晃得越来越厉害,谢蝉跌跪在地,眼睛依旧下意识望着冰茧。
直到随着几声咔嚓的脆响,随着银白光芒与一股巨大能量的爆开,数道锁链被崩断,如天女散花般噼噼啪啪往下砸。
而坠落在地之前,它们又化作一捧爆开的冰屑,纷纷扬扬洒下。
在漫天的冰花中,谢蝉看到一抹同样锐利冰寒的雪光向他飞来。
随后,身体与意识再次断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