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惯喜欢吃鸡子儿鸭子儿,此前也尝过鹌鹑子还嫌弃个小又无味来着,今日倒是终于尝到口不一样的。
咂摸着嘴里香味,眼瞧着禾穗也收拾好了准备起身,她最近也实在不知弄些什么朝食给祖母吃好。
忙连连问道,“姐姐这鹌鹑子怎么卖的?”
……
到点应卯,眼瞧上头划拉着名册念着了两遍“贺织”都无人应声,梁秋实瞥向衙门侧门。
在最后一声,“贺织”落下前,他唇角攒动了几下,最终还是收紧掌心没能出声。
紧接着感觉臂上一坠。
——“来了大人,贺织在!!”
迎上县尉的眼刀,贺织气喘吁吁缓了缓,正要解释,就被其挥手打断,“行了!若再有下次……”
“再有下次!小人必自觉滚去领罚!”贺织打保票。
“行了,该干嘛干嘛去。”
散了队,梁秋实去瞧了账册名录,收拾了去市上巡视。
刚出门,一阵劲风涌过来,擦着他肩侧袭来。
梁秋实反应极快,制住肩上手腕就顺势一扭,钳住偷袭者手臂反剪在背后。
“诶诶诶诶!!!”
“你个没良心的!从前你迟到我还帮你点卯来着!真是无情啊!”
不是贺织还能是谁。
听他嗷嗷喊着,越喊越不像话,梁秋实撇开他的手。
整理袖口,眉头都没眨一下,“不算,我自行去领过罚了。”
“谁叫你不和我对口风,非要去受罪。”终于救下自己,贺织撇嘴,小心揉着手腕。
梁秋时抬脚往外走,“在其位谋其职,有错便该罚,何必弄虚作假。”
“咱们是吏不是官,别被人叫两句官人就真把自己当青天大老爷了。”贺织追着没好气道。
谁知前头的人忽然停下,他闷头撞了上去。
“诶你有病——!”
贺织家中宽裕,玩闹惯了,被逼着来领个差事,也只当打发时间。对上梁秋实复杂的目光,他才恍然想起来,他是为着替她妹妹撑腰才千辛万苦参选进来的,兢兢业业本也该进快班的,往后当捕头也说不准。
这样认真的人,做市吏确实是屈才了。
他移开视线拍拍胸口,话音一转,“我是说,我一并给你带的吃食都要被撞扁了。”
“我娘刁嘴,非说想吃芳三娘家的桂花蒸饼,我一早去排队买的,喏!昨夜回去的晚,今日又排了班你也没吃朝食吧。”
他掰了一半,蓬软如雪的蒸饼还温着,两指一掐便松松分开。里头桂花白糖的馅儿一股脑淌出来,甜滋滋的裹着桂花清香,还未尝进嘴里喉咙间就先泛起股甜。
“快快快!接着!”
本是给自己留的,现在两人分食。巡视到半道,贺织便觉得肚里空空,像没吃似的。
一路嗅着馄饨、汤饼香味……各样吃食显形般浮在眼前,嘴抻出二离地却是梦一场。梁秋实倒是精神的很,他就不饿吗?
正念着,人停下了。
贺织敏锐地嗅到一股别样香味,侧首看去,齐家茶摊上围了不少人。
“齐阿婆改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