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巢中之巢（第2页）

“我本希望你们自愿加入新世界。”“母亲”的声音变得冰冷，“但现在看来，只能采取更直接的方式了。”

顾夜宸拉住苏晚意的手：“我们得离开这里！”

但退路已被活动的植物墙封锁。纳米机器人形成的光点屏障正在收缩，逐渐限制他们的活动空间。

苏晚意突然注意到水池中央有个不寻常的结构——那是一个与她父亲设计图中完全一致的“控制节点”。她瞬间明白了：这个地下空间本身就是她父亲设计的原型，被顾夜宸的母亲改造和利用了。

“给我争取时间！”她对顾夜宸喊道，冲向水池。

顾夜宸没有多问，立即向逼近的植物和纳米屏障射击。子弹出人意料地有效，被击中的植物萎缩后退，纳米屏障出现暂时缺口。

苏晚意涉水冲向中央节点，手指在水下摸索。果然，那里有一个隐藏的控制面板。她按下父亲笔记中描述的特殊序列，节点发出柔和的蓝光。

“你在做什么？”“母亲”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紧张，“停止！”

纳米机器人突然聚集，形成实体手臂抓向苏晚意。顾夜宸精准射击，将其打散。

“继续！”他喊道，继续为她掩护。

苏晚意快速操作着控制界面。随着她的操作，整个空间开始震动，穹顶上的光芒变得不稳定。

“没用的！”“母亲”的声音变得扭曲，“系统已经改写，你父亲的权限已被移除！”

苏晚意抬头，眼中闪着决然的光芒：“不是权限，是后门。我父亲从不完全信任任何系统。”

她按下最后一个按钮，整个空间突然陷入黑暗，然后一种不同的光芒从节点中散发出来——温暖、柔和，如同晨曦。

“母亲”的影像闪烁不定，声音断断续续：“不。。。不可能。。。这个协议应该已经被删除了。。。”

“生命协议永远不会被删除，只能被休眠。”苏晚意平静地说，“这是我父亲的核心原则：所有系统都必须保留最终的生命优先权。”

光芒越来越强，逐渐吞噬了整个空间。纳米机器人如尘埃般落下，植物恢复平静。最后，“母亲”的影像变得透明，几乎消失。

但在完全消失前，她看向顾夜宸，眼中突然流露出真实的、属于人类的情感：“对不起，我的孩子。我只是。。。太孤独了。”

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顾夜宸和苏晚意站在恢复正常的生态穹顶中，喘息未定。节点继续散发着温暖的光芒，仿佛有生命般呼吸。

“结束了吗？”顾夜宸轻声问。

苏晚意摇头，指向节点上新出现的全息界面：“看这个。”

界面上显示着一个倒计时：72:00:00，下面有一行小字：“最终协议激活：生命之树启动倒计时。”

更令人不安的是界面角落的一个标志——那不再是雨燕或“夜莺”的符号，而是一棵发光的树，树下有个熟悉的签名：苏明远。

“这是我父亲的签名。”苏晚意声音颤抖，“但他从没用过‘生命之树’这个名称。”

顾夜宸皱眉：“你认为这意味着什么？”

没等苏晚意回答，一个新的全息影像出现在节点上方。这次是一个男子的形象，温文儒雅，眼神中带着睿智与忧伤。

苏晚意倒吸一口气，认出了这个她只在照片中见过的面容：“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