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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种者的阴影（第1页）

第十四章播种者的阴影

顾夜宸再次陷入昏迷，那句令人不寒而栗的警告仍在空气中回荡。苏晚意紧紧握着他无力的手，仿佛这样就能将他从那个未知存在的控制中拉回。

“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沈牧之打破沉默，声音紧迫，“如果那个信号真的引来了什么。。。”

阿尔法——顾长风的复制体——已经在操作控制台：“我已经启动了基地的自毁程序。十分钟后，这里将不复存在。”他转向苏晚意，“带上夜宸，跟我来。有一条紧急通道。”

他们搀扶着昏迷的顾夜宸，跟随阿尔法穿过一系列隐藏通道。通道尽头是一个小型飞行器库，里面停着一架先进的垂直起降飞行器。

“这是明远设计的，‘雨燕号’。”阿尔法启动飞行器，“能够避开大多数探测系统。”

飞行器悄无声息地升空，穿过山体隐蔽的出口，融入夜空。从空中俯瞰，下方的阿尔法基地开始接连爆炸，火焰和浓烟吞噬了那个隐藏着太多秘密的地方。

苏晚意守在顾夜宸身边，监测着他的生命体征。他的身体指标正常，但脑波活动异常复杂，显示出多种意识活动的迹象。

“他会好吗？”她轻声问，更像是在问自己。

阿尔法调整着飞行器航线：“他的意识受到了某种。。。污染。那个存在通过‘夜莺’接触了他，留下了一部分自己。”他转头看向苏晚意，“好消息是，夜宸的强大意志正在与之对抗。坏消息是，这种对抗可能会消耗他。”

沈牧之从后舱走来，手中拿着一个数据板：“我分析了连接过程中记录的数据。那个地外存在——我们称它为‘播种者’——似乎是一种非碳基生命形式，以纯能量和信息形态存在。”

他调出复杂的能量图谱：“它不像是在主动侵略，更像是在执行某种预设程序：寻找有意识的文明，引导其技术发展，然后在‘成熟’时进行收割。”

苏晚意感到脊背发凉：“收割？像收割庄稼一样？”

“更准确地说，是收集。”阿尔法接话，“根据解密的数据，‘播种者’收集的不是生命本身，而是意识——一个文明积累的知识、经验和创造性思维。就像采集成熟果实的精华。”

飞行器降落在宸宇集团一个隐蔽的研发中心。医疗团队立即接手顾夜宸，进行详细检查。苏晚意、沈牧之和阿尔法则进入一个安全会议室，继续分析局势。

“我们必须警告全世界。”苏晚意坚持道。

阿尔法摇头：“风险太大。恐慌可能比威胁本身更致命。而且我们没有确凿证据，只有一个来源不明的信号和解密数据。”

沈牧之同意：“他说的对。我们需要更多信息，然后才能决定如何行动。”

就在这时，医疗主管匆忙进入会议室：“顾总醒了，但他的情况。。。很特别。你们最好亲自来看看。”

顾夜宸坐在医疗床上，眼神清澈但陌生。当苏晚意进入时，他微微一笑：“晚意。你安全了，很好。”

他的语气和用词都不像平时的顾夜宸。

“夜宸？”苏晚意小心翼翼地靠近，“你感觉怎么样？”

“我在学习和适应。”他回答，声音平静得令人不安，“这个载体有很多限制，但很有潜力。”

沈牧之警觉地问：“载体？你是谁？”

“我是顾夜宸，但不止是。”他的目光转向阿尔法，“你应当知道，复制体。播种者的一部分现在与我共存。”

阿尔法走近几步，仔细观察：“有趣。不是取代，而是共生。播种者的碎片意识在与宿主意识融合。”

顾夜宸——或者说占据他身体的存在——点头：“正确。收割不是毁灭，是进化。被选中的意识将成为播种者的一部分，获得某种永恒。”

苏晚意感到一阵恶心：“就像‘夜莺’做的那样？剥夺人们的意识，变成集体智能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