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周而复始着这几句胡话,箐殊听着一时间也摸不着头脑。
箐殊皱着眉头,她想要伸手将鬼魂拉起。却在伸出手还未触碰到鬼魂时——依旧颤抖着的鬼魂猛地将目光转向她。
他毫无焦点满是恐惧的眼眸也渐渐聚焦,最终印照出箐殊此刻的模样。
不知怎的,他竟对着箐殊开始磕起了头来,“砰砰砰”此刻如若他仍是人,照这力度,他的脑袋早该血肉模糊了。
他边磕着,口中也不停的呢喃着,“公主殿下您信我,公主殿下您信我……”
箐殊被这突然的举动惊的呆住了,她有些恐惧了,不由的起身后退了小半步。
而这些均被蘅芜礼看在眼中,他抬脚向着箐殊走去,亦如寻常箐殊觉的恐惧,危险一般护在她身前给足她安全感。
而有了蘅芜礼的保护,箐殊的心便也安了些。她不知这鬼魂怎么了,何故这般,便也不敢轻举妄动。
自己要信他什么?他有何冤屈要自己相信?亦或者这鬼魂口中的“公主殿下”真的是自己吗?
她这样想着,一时间还真拿不定主意。而这时一直默默看着的无言开口了。
“回应他,相信他。”他说这话时的语气是一如既往的萎靡不振。
而箐殊此刻正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现在他这话箐殊也不管有用无用,高低是个法。
没怎么思考的,箐殊根据忘言所说道:“我信你。”
话出,那鬼魂竟还真的停下了磕头的动作,眼中流淌下两行血泪,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鬼魂就这般瞧着箐殊,眼神中流露出难见的清明。而此刻他的魂体中也渐渐飘出大量的怨气。
怨气像是被吸引般,融入了桌子上的三块碎银两其中的一个里面。
而在怨气消失了部分后,鬼魂也如被抽干了般,昏倒在了地上。
蘅芜礼瞧着,他的表情无甚变化,只微微的皱了一下眉。他蹲下身,将手放置在魂体的上方。
他用法力感受着,最终确认无甚大碍。
而后,他看向箐殊微微点头,示意无事。
眼下这事,是自箐殊开办农家乐以来第一次遇。她不免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无助感将她包裹。
箐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点一点的去接受这一切。最后她将目光看向无言。
“刚才那般,你是怎么知道如何做的?”箐殊向无言提出疑问道。
无言目光看向别处,语气颇为疲惫。
他深知自己怎也逃不掉要被询问,只得尽可能的将理由编造的完美些,“或许是因为他身上有命格簿碎片的缘故,我看到了,困扰他最深的怨气而幻化的生前事故。”
霎时箐殊的眼睛亮了,她惊喜道:“好无言,你有这般便利的能力早说啊,有你这般能直窥怨气根本,我们何谈难寻命格簿。”
便知箐殊会这样说,忘言又泼了盆冷水道:“命格簿与我的牵连并不是每次都能看见,偶有参差不齐才是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