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惨眼珠子微微一动,转向他方向,“说着套近乎的恶心话,你算什么东西?你比我更熟悉纱织哈!”
“……没有。”
“那就闭嘴。”无惨阴骘盯着他,“碍事的家伙,以及那个卑贱的下女,别让我抓住机会处决掉你们。”
躲藏上野身后的晴子身体一颤,哆哆嗦嗦就要跪下求饶。
而我在他们争吵时寻找到了突破口,从阴阳师包围中挣出。
见我即将逃远,有些因赏钱前来的阴阳师焦急了,举起弓瞄准我。
“嗖!”
箭破空而出,侧方直直朝着我脑袋而来。
无惨妄图以这副病骨支离的身体去挡。我留意到,扭身让箭擦过他肩膀贯穿我的脑袋。
香甜的气味霎时涌入我胸腔。
较之以往微乎其微的血量,这次温热溅在我脸上,又染湿我肩头。
我尖牙死咬着,玫红色竖瞳在夜里格外明显,涎水无法抑制地落下。
无惨脑袋搭在我肩上,疼痛让他额间鼻头上汗珠大颗冒出,眼神仍然执拗盯着我。
“……纱织,纱织,纱织,你…疼不疼?”
自私自利的人从未说过关心的话,说起来也是磕磕绊绊。
他中箭似乎吓到身后的人,争吵了起来,拖延了些时间,让我能跑出更远,把人遥遥落在身后。
我闻着浓郁的香味,心中涌出一股子难过和担忧:“…没有,我的伤口很快就会恢复。”
寒风刺骨,我感觉到背上无惨体温逐渐降低。
他还有力气喋喋不休地恶毒咒骂:“区区阴阳师,都是为了赏金来的吧……因为纱织你太弱,什么人都没有伤害,也没有类似妖怪的能力,这群不敢与妖怪对战的东西只能来欺负你……得意洋洋的笑脸真令人作呕,或许应该让那个叫安倍晴明的为我狩猎妖怪,圈养在府邸……”
我安静听着,他的话语渐渐减弱。
很久很久,久到我以为他由于受伤失血昏了过去,无惨才传来动静。
他喃喃自语,话里话外皆是害怕恐惧。
“……纱织…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求你…不要走,不要让我一个人。纱织,我好害怕……”
我肩头被一股温热的潮湿无声无息地浸湿。
或许觉得自己要死了,也可能是疼痛,无惨嘴里不停叫喊着我的名字。
没多久,他声音渐消,唯独呼吸孱弱。
太阳升起前,我带着无惨成功躲进屋内。
而染血的箭在途中被我丢进了深深河水中。
无惨躺在被褥里,肩上擦伤已经不再流血,苍白的脸此刻泛着不正常的红润。
我手伸过去触碰他的额头,认认真真感受温度。
……应该是发烧了。
我不太确认,因为我不是人了,手也很冰,一点点温度就会觉得很热。
总之,先要找一个医师才行。
我望着外头灼热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