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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听众（第2页）

“上辈子，我们都在这里。”叶寸心抬起头，目光望向靶场的方向，像是穿透了时空，“你、我、谭晓琳、沈兰妮、田果、唐笑笑、欧阳倩……我们组成了火凤凰女子特战队。”

她一个个念出那些名字，语气里带着难以言喻的熟稔与怅然：“你很厉害，一直是我们的主心骨。尤其是找回天狼以后。”

何璐的呼吸猛地一顿，手指下意识地蜷缩起来。

“上辈子，你找了他很久，”叶寸心看着她骤然变化的神色，轻声道，“后来你找到了他，你们……结婚了。”

“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何璐脑海里炸开。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漏跳的那一拍带来的失重感，让何璐几乎要抓住身边的人才能稳住。

天狼……还活着？他真的还活着？

叶寸心没有停歇，继续往下说，声音里染上了化不开的悲伤：“我们一起执行过很多任务，有过很多次生死关头。但最后……雷战为了阻止K2的恐怖袭击，牺牲了。”

“开枪的是我的亲生父亲，黑猫。”这句话像淬了冰，从叶寸心齿间挤出来，带着刺骨的寒意，“我看着他倒在我面前，什么都做不了。”

何璐的眼眶瞬间红了。

她能想象那画面有多残忍，也终于明白，信任射击时叶寸心的恐惧从何而来。

“雷战走后，我考了军校，一步一步往上爬，成了少校。”叶寸心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心疼，“第五年，我接到任务，去K2当卧底。最后任务完成了，我也没能回来。”

她自嘲地笑了笑：“说起来挺可笑的，上辈子我们都被一股奇怪的力量控制着，雷战的身体不受控制，他……”她顿了顿，没再说下去，只是换了个角度，“而我，只要一靠近他，就浑身灼热得像要烧起来，连呼吸都困难。我们明明心里都有对方，却被那股力量推着，越走越远。”

“直到死，都没能说上一句真心话。”风吹过训练场，带着草叶的清香，却吹不散两人之间沉重的气氛。

叶寸心说完，低下头，等待着何璐的反应。

她知道这一切听起来有多荒诞，换作是她，恐怕也难以相信。

沉默了很久，久到叶寸心以为何璐会把她当疯子，才听到何璐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所以……你和雷战，都是带着上辈子的记忆回来的？”

叶寸心点点头。

何璐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像是在消化这惊天的秘密。

她看着叶寸心泛红的眼眶，看着她眉宇间那份不属于18岁的沧桑，忽然就信了。

那些她观察到的细节，那些不合常理的熟悉感，瞬间有了答案。

“谢谢你。”何璐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尤其是……天狼的事。”

她抬手抹了把眼角，露出一个带着泪光的笑容：“听起来确实像天方夜谭，但我相信。”她转向叶寸心，目光温柔而有力：“过去的已经过去了。老天爷让你们重活一次，不是让你们困在过去的痛苦里，是想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个改写结局的机会。”

“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叶寸心。”何璐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这辈子，我们还是战友。我会守护你们的秘密，你想做什么，我陪你一起。”

叶寸心怔怔地看着她，看着何璐眼里毫无保留的信任和支持，积压了两世的委屈、恐惧和孤独，在这一刻轰然决堤。

她猛地吸了吸鼻子，将涌上来的泪水逼回去，嘴角却忍不住向上扬起。

心里那块一直沉甸甸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谢谢你，何璐。”

阳光穿过云层，落在两人身上，暖洋洋的。远处传来男兵女兵们的说笑声，靶场的硝烟味早已散尽，只剩下崭新的、充满希望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