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回应简短得令人心寒。
“……”白储强压下怒火,尽量不在宗主的百草园里就动手,毕竟要是再少一株银兰草,谁也说不准邱议会不会白绫一吊寻死觅活……
“那你接下来怎么打算的?”白储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我劝你少来恒舒哥哥身边添乱。”
“他好不容易才把一切都给忘了,别再让他想起来了。”
他突然逼近一步,“否则我可不管你是妖王还是狐首,我非得给你做成狐狸干不可!”
原胤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每一个表情都好像是在轻声嘲讽。
“我没想让他记起我,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他没必要记起来。”少年的声音冷得像雪山上的风。
“那就好……”白储一口气还没有顺到底。
“我要当他徒弟。”
“原胤!!”白储怒吼,“恒舒哥哥早就不收徒了,你他妈死了这条心!!”
原胤指尖轻轻在谢恒舒结界上一点,那层本该坚不可摧的结界仿佛认主一般,竟如春雪消融般无声散去,他顿了顿。
“他只说了不收徒,没说不收我。”
“你到底知不知道榭川居的招考有多难?连我都考了三次才勉强进了药宗!”白储伸出三根手指,“剑宗是三宗之最,要当恒舒哥哥的徒弟必须前三甲!就算考上了也没用,他、不、收、徒!”
原胤连眼神都懒得给他,继续把玩着空气中残留的灵力碎芒。
“嗯,知道了。”
“你他妈知道什么了?”
就见原胤冷淡的目光短暂地掠过白储,神情戏谑。
“知道你是一个考了九年才认了一个比自己小两百岁老师的蠢货。”
“……”
“原……!”白储刚要发作,却见原胤的表情骤然变幻——方才还冷若冰霜的面容,转眼就盈满了令人心碎的脆弱。
少年眼眶泛红,唇瓣轻颤,连发间的狐耳都软软地耷拉下来。
“?”
白储尚未反应过来,就见那道白色身影已如乳燕投林般扑进了谢恒舒怀里。
仙尊恰好在此刻归来,一袭白衣胜雪,惊得白储硬生生把满嘴脏话咽了回去,呛得自己直咳嗽。
正当白储盘算着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小狐狸扔下山时,他看见埋在谢恒舒怀里的原胤悄悄抬起头,那双盈满泪水的眸子湿漉漉的,鼻尖泛着薄红,连耳朵尖都可怜巴巴地抖动着,与方才咄咄逼人的模样判若两人。
“……”殷琼冰冷的视线如刀般扫了过来。
白储说话难得地打结,“不、不是我,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白、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