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们还带回了一件……难以言说的东西。
学生时代,总能流程下来各种各样莫名其妙的鬼故事,比如厕所第三个隔间,再如午夜闹鬼的新教室,还有捡到过骨头的跑道。
但这些东西,在高中继续保持还是有难度的。
毕竟高中生基础认知要更高些,而且还有繁重的学业,基本没那个精力。偶尔在脑子里溜一圈,很快就跑远。
申茗听几个伙伴讲起,不以为然。
直到她发现,易一一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孙望是早读期间跳的楼,当时大家都在大声读书,有人在外走廊,也有人和她一样,在内阳台。但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哪怕有人反应过来,也只来得及抓住一片衣角。
孙望的身体被那片衣角拽了一下,狠狠地砸在内阳台的外壁上。不过那只是一块布料而已,她的躯体很快跟随重力的作用,恢复了原本该有的轨迹。
就是她本人无法像教课书中理想地自由落体,或者做类平抛运动,磕磕绊绊着,一路撞击着每一层的墙壁,留下了少许鲜血,最后在地面上开了花。
但这或许是她最渴求的。
易一一明显也怔住了。她的生活其实很顺利,虽然有些磕拌,但起码没什么,在学校有知心友,在家里有人可以吵架。
所以他们三个人当中,她不相信孙望真的会死。
申茗发现异常,是在第二节下课。
下课后,她想找易一一谈一下那件事,却感觉她变了。
像是一个浑身像棉花糖一样的人,突然变成了苦味的冰茶,仔细嗅,可能还会闻到铁锈的气味。
不会真的是……但……
申茗还想继续挣扎,却发现往常一下课就趴桌上大睡的人,此时却走出了教室,什么人也没理。
她心有灵犀,走到孙望跳楼的地方。
酷烈的太阳晒着,好像她的体温还存留于世一样,但下面残留的赤色却张牙舞爪地喧嚣着,告诉所有人,不久前,那个温暖的人已经变得冰冷。
易一一走进了那块被圈起来的地方,像是个凑热闹的普通学生一样,想象了一下那样的惨状,拍拍衣袖离开了。
等等,易一一之前不是穿着校服吗?
她觉得自己有些混乱了,她的记忆也发生了变化。她挣扎着回到课桌,用藏起来的手机给同伴发去消息。
下一瞬间,她浑身泄力,如往常般,睡了过去。
……
下午最后一节课,学生们一窝蜂从各个教学楼的蜂巢里涌出,堆在狭窄的门口。
少数学生胸前佩戴了一个工作牌似的东西,但其实不是,只是所谓的“通行证”,是通宿生专有。
不过每天出入的学生不少,两三个保安也不至于一天两天全盯着那张纸,没过三五天,又有不少寄宿生偷偷混出去。
但他们也不会走太远,最多一百米,毕竟出来也只是想逃避学校难吃又死过蟑螂一样的饭菜,而不是逃学。
不过作为玩家,他们这会儿也出不去。
“这会下大雨了,学校前面的路已经被水淹了,今天下午放学之后,大家就不要出去了,在食堂吃晚饭。晚自习大家正常回去,如果到明天还没小的话,通宿生就自己在家里复习,要让家长拍照打卡。”
他们班上的老师对这种消息一向不藏着掖着,有什么说什么,这种时候,学生们也会搭两句腔,比如现在。
“老师,那能不能放月假啊?”
他们能提出这个问题不奇怪,现在虽然是五月份,前有五一假,后有高考假,作为高二生的他们当然不在意什么高不高考不考,能不能放假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