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让无需再回头看,笑道,“他啊,他是王爷的贴身侍卫,宋承启,常日跟在王爷身边的,昨日王爷与他比赛投壶,赢了他,今日一早便罚他去迎春楼排队买糕点,若不然你午后出宫时便能瞧见他了。”
云倾无心再听后面这些,只听他是贴身侍卫,便不寒而栗。
他如此近身跟在凌王身边,却是居心叵测,她不知他在等什么时机,更不知他背后真正的主子是谁,可无论如何,都必然是对凌王不利。
她心跳得愈发快,果断回身跑了回去,毅然跪到萧翎跟前,“王爷救了云倾性命,云倾想要报答王爷,求王爷答应云倾一事!”
萧翎正因棋势蹙眉,瞧向她,居然笑了,扔了棋子道,“答应你什么?”
“云倾想求王爷,收云倾做您的贴身护卫,随身保护王爷!”
萧翎对面,宋承启颇有意思地瞧了她一眼。
萧翎显然没想是此请求,眸色微深,收了笑回绝道,“不准,下去吧。”
“求王爷给云倾机会!”
才刚转回棋盘的目光骤冷,他便是瞬间没了耐性,“给你机会?本王贵为皇子,府中尽是身手高绝之士,你一个女子一无身手,二无品级,本王凭什么给你机会?”
云倾一时语塞。
她虽在军营学过些拳脚,也随父帅上过几次战场,可最多是在后方用箭,父帅不准她在前冲锋,更别提给她什么军籍。
她见萧翎将自己晾在这儿,又转头与这叛主之人继续谈笑,顿时觉得无比讽刺。
她膝行一步道,“王爷救了云倾,云倾甘愿追随王爷,便是绝无二心!如今朝堂局势纷杂,王爷涉身其中,身边最需要便是忠心之人,云倾虽无所长,此心日月可鉴!”
如此一番忠语,萧翎却只微眯了眸,似是更加不悦。
“你以为,本王同那些下流之辈,见到点姿色便把持不住?”
云倾怔愣住,下流……姿色?
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是说自己在以美貌相勾引,想要借机攀附他吗?
萧翎捡起一旁折扇,把玩一圈,扇尖儿抬起她的下巴,俯身戏谑道,“喜欢本王的女人,比你见过的男人都多,你算什么东西?”
说罢起身,“哗啦”一声甩开折扇离开了。
宋承启随之笑笑,也一同走了。
云倾独自跪在地上,只觉一股热流直冲头顶,周身都忍不住轻颤起来。
什么下流姿色,什么见过的男人,他把她当成什么?
她曾在战场上,见过成千上万的男人!他怎么比得过!
云倾紧紧抿着唇,长指扣进掌心,强忍着不让泪落下。
苏伯见此,将她扶起,“姑娘别往心里去,王爷许是今日心情不佳,说话难听了些,往日里并不如此的。”
云倾到底知道此事与旁人无关,颤着声道,“云倾明白,苏伯不必担心。”
苏让暗叹口气,将她送回小院。
接下来几日,云倾全然不想再管萧翎的事,这个自以为是又目中无人的大笨蛋,就让他被人骗了好了!
可她如今住在凌王府,府中上下皆礼待于她,不仅不给她安排差事,反倒像个客人似的,一应吃食用度也不曾差了,她每日只需打扫打扫自己的小院子,吹风散步而已。
云倾有些心虚了。
想到他那日为自己一脚踹翻了吴沛那畜生,还因自己被陛下责罚,若不是他,自己许是真的活不成了。
苏伯那日说,宋承启常日跟在萧翎身边,她若想帮他,也不能再这般莽撞地要他答应,需得找个宋承启不在的时候,与萧翎彻底揭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