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逢宴双臂展开,看上去,像是搂着文一越。
他两指搓了一下文一越的耳垂,“要不你给我介绍几个艺人?我还没玩过艺人呢。”
文一越一个鲤鱼打挺弹起来,“我跟你说正经的!”
“我也跟你说正经的,我确实没玩过艺人啊。”
文一越懒得跟他掰扯这事,他抱起床上的衣服,走进卫生间,换完衣服才走出来。他都做好准备了,如果胡天王敢嘲笑他换个衣服还要躲着人,他就。。。诶他怎么睡着了?
他还没发挥自己的口才呢!
就在听着文一越换衣服的动静时,胡逢宴四仰八叉地睡了过去。文一越抱着换下来的运动衣走近他,俯身仔细看了看,胡逢宴微张的嘴唇突然颤了下,文一越以为他要醒来了,吓得衣服都没抱稳。
文一越想起姥爷对胡逢宴的评价:这孩子到哪儿都能睡着,以后不可能差到哪里去。
姥爷这么说的时候,文一越就会多心地想,他是不是在旁敲侧击点自己呢?
按刻板印象说,以他们家的阶级地位,是不可能允许自己和胡天王这种坏孩子玩的。
但事出反常必有因,这个因,还得从文一越的性格说起。
文一越因为父亲早逝,以及在学龄前目睹过姥爷和他妈父女互吼,从小心思就重,为了弥补家庭教育带给文一越的伤害,在文一越交友一事上,表现得比一般家长开明,尤其希望文一越能多和胡逢宴这样豁达开朗的孩子交往,学习天塌下来也能睡好吃饱的心态。。。
文一越盯着胡逢宴发了会儿呆,再不出门去医院,今天就见不着朱琥珀了。
文一越把家里的备用钥匙放在胡逢宴手机旁边,留了张字条,字条上是一行漂亮的小楷:“我家钥匙,你拿一份。”
文一越坐了一小时公交,到达朱琥珀养病的医院。
朱琥珀女儿没说是什么病,只给了病房号。周末的医院闹哄哄的,吵得文一越脑仁子疼。
朱琥珀住在双人病房,文一越找到他的病房,发现里面没人,正担心是不是自己找错了,一个短发中年妇女扶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进来。
想必这老太太就是朱琥珀了。
文一越照顾过阿尔兹海默症病人,这老太太一看没跑了。他瞬间心凉几十度,没想到朱琥珀已经这么老了,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想起陆弥。
文一越退后一步,对中年妇女说:“姐,你好,我是来看望朱琥珀老师的。”
中年妇女警惕道:“你从哪弄到我地址的?”
“啊?您是朱老师,那这位。。。”
“这是我妈。”
“可您女儿说,您住院了。。。”
朱琥珀暗骂那个败家女,肯定是因为母女吵架的关系,所以把故意泄露她的行踪。
“哦,我前天做完阑尾炎手术,我妈老年痴呆,护工家里出了急事儿,我就把我妈接来医院照顾了。”
朱琥珀除了脸色微白,说起话来字正腔圆,比文一越这个实打实的年轻小伙儿还要中气十足。
“小伙子,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文一越自报家门:“我是第一届超级巨星的亚军,我叫文一越。”
“哦,和陆弥一块儿参赛的朋友是吧。”
“您认得我?”
“陆弥跟我说过,她出道曲的词曲作者是你,但当时公司要给她打造创作才女的人设,见你不吱声,我们也就不提这事儿,我还想呢,这小伙儿真是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