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越冷笑:“这不可能。”
彼时正是体育课的自由活动期间,同学们三三两两分布在操场各个角落,互不相闻。
胡逢宴校服领口大氅,露出脖子上的银链子。
那年文一越一米七五,胡逢宴已经一米八三了。胡逢宴的胳膊向后一搭,就像一棵巨木的树干砸向文一越轻薄的肩,“你家人是不是还不知道起火的原因?”
关于起火的原因,文一越的说法是文西宝玩文书记的熏香打火器。
如果这件事败露了,他彻底完蛋了。
“还有,我从你卧室顺了两本杂志书,什么时候给你送回家?”
“你偷我东西!”
胡逢宴低头朝文一越校服领口里看了眼,胸前两只红点老老实实规规矩矩,谁能想到爱看男模杂志呢。
胡逢宴扣住文一越的脸颊,五指铺满了文一越的脸,把他脑袋往自己怀里一扭,在他头顶上方说:“那你去告我啊,反正我混子一个,最担心的就是没人给我陪葬。”
失火一事如果东窗事发,文一越将身败名裂。
“我只能给你抄选择题。”
“够了。”
“你中考成绩也是抄来的么?”
“就考那点儿东西,有必要浪费三年?”
文一越胸膛起伏不断,胡逢宴胳膊肘朝他小胸脯上一记,“你喜欢男的啊?”
如果承认,以后都要被他抓到把柄了。
“胡逢宴,你搞错了,你手上那两本杂志是我妈的。”
胡逢宴倒着向后走:“你妈口味够重啊。”
“她单身很多年了。”
胡逢宴突然停下,文一越也停了下来,只见胡逢宴从裤兜里掏出一只最新款手机。
竟在校园里明目张胆地玩手机!文一越抓到他的把柄,打算以此威胁。
“学校不让带手机,我看见你带手机了。”
胡逢宴把手机屏幕转过来,给文一越看:“刚才的话都录上了,我去你家还杂志的时候,放给阿姨听。”
文一越这种被老师家人捧在手心上的小少爷想和他斗?再修炼个几百年吧。
胡逢宴的妈妈以前从事不良职业,他从小就帮着他妈跟其他小姐姐抢生意,后来外公来了,又要帮外公对付想抢他工资卡的舅舅,五岁的胡逢宴就知道收破烂得先去水份,十二岁就跟着拾荒者去电子厂偷废料了。
整死文一越,跟碾死蚂蚁一样轻松。
在高中第一天,胡逢宴就看清楚了学校里的权力关系。
文一越的妈妈是学校党支部书记,话语权在班主任甚至年级主任之上,文一越话语权又在他妈妈之上,因此拿捏了文一越,就等于拿捏了全年级。
当然作弊是有风险的,如果不是收益诱惑太大,胡逢宴才懒得冒这个险。
二中有个口号,叫“不抛弃任何一个同学”,月考摸底年级倒数一百名,会被分成四个互助小组,每周末得额外上半天小灶课。
胡逢宴才不愿意大周末的还上课呢!
他已经算好了,只要百分之七十的选择填空抄文一越,作文大题瞎编一编,只要写了字儿,肯定不会沦落到倒数一百名。
可惜呐,人算不如天算。
月考结束三天后,成绩出来了,排名和互助小组都被张贴在告示栏里。
胡逢宴看着第一互助小组的名单,傻眼了。
文一越这小子存心的吧!
第一互助小组的名单有:胡逢宴。。。。。。文一越。。。。。。陆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