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拍到的,正是胡逢宴掐着陆弥的脸威胁她的内容。
陆弥问:“你想整他?”
文一越说:“我只是想拜托他。”
陆弥说:“你加一下我好友,把照片发给我。”
文一越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按照陆弥吩咐去做,跟她交换了微信和手机号。
陆弥擦了擦手,道:“好了,现在我有你上学带手机的证据了,封口费三百块。”
文一越心里隐隐出现一种觉悟——
他,好像成为了食物链的底端。
“我也可以自己告发他,你威胁不到我。”
“得了吧,你就是怕他。”陆弥嗤笑,“逗你的,真以为我会勒索你?”
“。。。”
“我陆弥就算勒索,也犯不着为了三百块人格扫地。”
“那你是为了什么?”
“急着回家写作业吗?”
“不着急。”
“那你跟我来一个地方。”
这回换文一越紧张了:“你要带我去哪儿?”
“你两个肾都在吧?”
“已经被割过一个了,还剩一个。”
。。。
文一越有自行车,他骑自行车载着陆弥,来到陆弥家里。
陆弥家住在槐花巷北边的城中村,一进来村口,尘土飞扬。她勒令文一越把自行车停在村口,带着他走街串巷,来到一个荒地。
“嘘,乖乖怕生,你跟在我后面。”
陆弥在野草丛里蹲下,文一越的视线越过她,一只小金毛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
“乖乖是村里二房东的狗,二房东老婆偷腥,他拿乖乖撒气,把乖乖打骨折,丢掉外面了。我带乖乖去看了医生,医生说,要治好它得三四千。”
三四千,对于高一的文一越来说,还是一笔巨额费用。。。当然,很多年后依然如此。
“乖乖。”
文一越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没什么同理心的少爷,可小金毛依依不舍地看着他,他瞬间想,就算是真的卖肾,也得帮他治病!
陆弥说:“我本来找好工作了,但我运气背,没想到胡天王也在那儿上班,还看到我了。”
文一越转了下脑筋,察觉出不寻常的地方。
如果是正经工作,怕被人知道吗?
“你找的是哪里的工作?”
“夜总会,我拿我表姐的身份证去的,我打算给乖乖治好腿,端一个月盘子就跑路。。。妈的。”
“我认为,去了那种地方,就不止端盘子那么简单了。”
“我好歹是靠自己从县里考到溪山二中!我能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