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提醒,而是把驾驶模式转为“运动模式”,趁黄灯熄灭,突然猛踩电门,车子冲到马路对面,后座二人同时向前扑去。
文一越大喊:“胡天王!”
胡逢宴一言不发,嘴唇紧抿,文一越和老任都发现了他正在开往郊区。
溪山市东郊是一片滩涂,胡逢宴从大桥上开出去,一路狂奔到对面山区的小路,文一越和老任被甩地东倒西歪,文一越放不下明星架子,只敢在心里骂娘,老任终于开口,“小胡,他们只是跟踪我,没有恶意。”
文一越还是忍不住出了声:“你不早说!”
山路是土路,电车行驶在山路上,随时会被甩飞一样。
胡逢宴现在听不得劝,直冲山底,他朝后视镜忘了眼,对方的车还没追上来,于是忽然转向,沿着一条隐藏在密林里的小路驶离此地。
二十分钟后,老任被安全送回家里。
他胆战心惊地为胡逢宴。。。还有文一越去沏茶。
胡逢宴说:“不用了,我们俩得赶在干妈到家前回去。”
文一越已经顾不得小明星架子了:“任主任,你到底招惹了什么人?你再纠缠我妈,我放火烧了你房子!”
胡逢宴左边眉头一挑,这怕是文一越这辈子第二次生这么大的气。上一次,也是为了文书记。
高中时,文书记要管全校纪律,一些不懂事没教养的男生当着文一越的面说,文书记是个没男人的黄脸婆,被文一越一拳打倒,对方是个团伙,文一越势单力薄,结果可想而知。
胡逢宴本懒得替文一越出头,但是他担心这些人把怨气转到文一越身上。彼时班里一些特别阴柔的男生,都会被说娘娘腔,被造谣同性恋,文一越行为举止虽然还算普通,但是这小子又是看猛男杂志又是找男公关的,保不齐会被别人发现,文一越的性取向被发现了,胡逢宴被发现的日子还远吗?
胡逢宴告诉自己,他不是帮文一越,而是帮自己所处的群体。
他帮文一越报了仇,同时被学校记了一次大处分。
文书记对他心生感激,便让文一越他姥姥帮他们算了八字,这一算,发现胡逢宴旺文一越,文家就决定让文一越认他当干哥了。
彼时胡逢宴还没意识到,干弟弟,意味着多了个弟弟干。
不过话说回来,就文一越这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性格,这么多年才挨了一回揍,实在不应该。
老任被文一越严词警告后,诚惶诚恐:“小文,我对你妈妈,真的是真心的。今天的事,我可以解释。”
“人都跟踪你了,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让他解释。”
胡逢宴手指敲了敲茶几,平息掉文一越的怒火。
“跟踪我的人,是现在电视台的领导班子。我以前在电视台,负责社会新闻板块,你们也知道,干我们这个的,知道的东西一多,就要招人恨了。至于说他们到底是为了哪一桩跟踪我,我自己也不清楚。”
文一越真是服了文书记看人的眼光了,难道年轻时候找了他爸还没吸取教训吗?
胡逢宴见他嘴巴抿来抿去,半边酒窝时隐时现,心说这文一越真是会瞎操心啊。
“你们台现任领导是谁?”
老任说出此人的名字,胡逢宴犹豫了一会儿,对这两人说:“你们先聊,我去打个电话。”
过了十分钟,胡逢宴从楼梯间回来,只见文一越像个法官一样盯着老任,小老头瑟缩成一团,连拿水都不敢。
胡逢宴说:“我父亲叫胡承海,你们现任台长是他以前的部下,以后他应该不会为难你了。”
“你是胡老先生的公子?”
文一越不知道“胡承海”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毕竟在他的世界里论大人物,他排第一,溪山市劳动模仿也就是他姥姥排第二。
果然没多久,现任台长就打来电话跟老任讲和了。
老任的一块心病根除,感觉世界又为他敞开了希望的大门。他问胡逢宴:“小胡先生,能加个微信吗?我把当年采访陆弥的记者联系方式给你。”
胡逢宴下巴指向文一越:“给他吧,他现在兼任我秘书。”
文一越心中狂怒,我文巨星——什么时候降级成秘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