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瑾遗憾地说:“其实我已经努力的把这当成是一场游玩了,可是你的破绽实在是太多了。
最初的违和感,来自你性格上微妙的前后不一。但真正的疑点,始于庄园那场谋杀。”
叶清瑾在脑子里思索着,安冉在童话镇的谋杀案之所以能接二连三的成功,最大的功臣应该是警长他们“出色”的破案能力。
“没猜错的话,杀死钱风先生真正的凶手就是月影小姐吧。
而你,安冉,或者说月影的另一个身份,伪造了关键证据。”
“第一张指向钱硕的字条,是你‘偶然’发现的。所以我们搜遍房间也找不到第二张——因为你还没来得及写。”
“于是,你匆忙将第二张字条放在了公共盥洗室。但你想过吗?钱硕作为庄园少爷,自有独立卫浴,何必去公共盥洗室留下如此关键的‘罪证’?这个逻辑漏洞,太明显了。”
“还有那件血衣,埋在那么浅显的地方,不像隐藏,倒像是生怕我们找不到。这一切,都指向一个结论:安冉这个‘凶手’,是被真正幕后黑手匆忙推出来的替罪羊。目的,就是为了掩盖月影动手的事实。”
*
与此同时,在林鹤归与马安的房间:
林鹤归面对着躁动不安的马安,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杀死钱风的真凶,是月影。”
马安不屑地冷哼:“盖棺定论的是钱硕,你又发什么疯?”
他眼神中折射出凶狠的光:“你跟我讲这些,是怕我杀了你吗?你就不怕我像操控徐勇那样操控你?”
林鹤归淡淡的说:“可是看看我们刚开始的推理路径,我们只阐述了动机,还有所谓的物质——衣服。
可把这两点代换到月影小姐身上,也完全可以成立,钱风先生喜欢骚扰她,而且那么巧,她正好也在那天换了衣服,如果真的仔细搜查的话,应该那件被处理掉的真正血衣。
再回复你下一个问题,当时被你打断的,话头就是——
你没那个能力。徐勇之所以被你控制,是因为长期待在领主身边,他的精神早就被污染了,所以你才能那么轻易的操纵他。
至于我,你的实力还远远不够。”
他目光锐利地看向马安:“而让我们来到这‘童话王国’,表面是月影的感谢,实则是计划的一部分。安冉在车上的恐惧,见到女仆时的失态,都不是一个胜利者该有的表情。只有一个解释:她,或者说她背后的意识,也预感到了失控。这个领域,并非她完全掌控。”
“为什么和我说这些?”马安警惕地问道。
“因为,我希望……你接下来能听我的。”
*
回到叶清瑾的房间:
叶清瑾做出了最后的总结陈词:“月影,二丫,安冉……跛脚、外乡人、流浪出身,这些特征高度重合。几乎可以肯定,你们本就是一体,是这个副本‘领主’的不同面相。你试图通过改变月影的命运来扭转自己的结局,但遗憾的是——”
叶清瑾的声音带着一丝怜悯,“你似乎又陷入了某种循环,对吗?这个甜度不够完美的‘童话王国’,是你第一次尝试构建的大型领域吧?”
安冉——或者说领主——终于不再伪装,她的声音恢复了某种超然的平静,带着一丝欣赏和遗憾:“你很棒,是非常出色的推理者。你们之中,有两个很棒的推理者……只是,可惜了。”
“再见了。”
叶清瑾在意识被无边黑暗吞噬的前一刻,视野中最后定格的,是安冉那张依旧带着微笑,却无比冰冷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