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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失忆第十一天（第2页）

林葑对他很好，很好，好到程廷议有点不知所措了。

瞧着蛋糕，程廷议缓慢地抬起手，轻碰边缘，动作小心，带着无比的珍视。

“我现在可以不吃吗？”

程廷议侧头，望向林葑。

林葑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

程廷议露出抹笑意，而后收回手，朝林葑走去，“七点了，我们可以去吃饭了。”

林葑起身，看了看程廷议伸出的手，略略思考几秒，放了上去。

他默许着程廷议所有的行为，所有的——小心思。

晚饭很简单，主要是面向病人，因此口味都比较淡。林葑并不挑食，这是多年的教养使然，而程廷议不挑食，是多年的贫穷使然。

难得的，程廷议吃饭的时候很安静，并没有说个不停。

林葑略带困惑看了一眼程廷议，程廷议注意道，开口问：“怎么了？”

林葑摇了摇头，程廷议便没有再追问，他只是专注着盘子里的饭。

其实，并不是饭好吃到哪里去，他掀起眼皮，趁林葑没有注意，偷摸看过他好几眼，最后，内心繁杂不堪。

贪心了。

他想永远这样子。

程廷议觉得，这并不是好的习惯，他不应该因为一个人，而产生“自己就这样挺好的”、“自己不恢复也好”……这种思想。

人，其实应该靠自己的。

程廷议敛眸，往嘴里送了一口饭。

一顿饭很快结束了。

饭后，程廷议望着林葑，突然开口，“我们去花园里逛逛吧。”

“现在吗？”

林葑困惑，侧头看了看窗户外的天，太阳已经要落山了，现在下去估摸着很凉。

“是啊，饭后消食嘛。”

程廷议点点头，双手撑着下巴，看着桌子对面的人。

“行，不过先回病房穿厚点。”

林葑点头。

“不用啦，我们也逛不久的。”

程廷议摇摇头，起身，小碗往餐盘一放，“我们现在就下去，不然待会天彻底黑了。”

林葑无奈，程廷议完全是想起一出是一出。

虽不明白，但他懂得如何做才不扫兴。

于是，两人送了餐盘，出食堂便上了下楼的电梯。下了楼，天边的夕阳露出最后小半点，整个花园被霞光笼罩着，像是油墨彩画般漂亮。

程廷议没有牵林葑的手，他在前走着，林葑落后半步，走在他的身侧。

程廷议像是无目的闲逛一样，顺着小石子路往中央走着，中央的花开得很显眼，可能是初秋，有些已经枯萎了，但，这并不妨碍它赏心悦目。

他边走边看，一反往常，安静得像是在预谋什么大事一样。

这几天的相处，林葑自然注意到了程廷议的不同寻常，在走过中央的大花坛后，他快了几步，手扯住了程廷议的衣角。后者感受到，停步扭头，眼里带着疑问。

“你不高兴吗？”

林葑直言询问。

“嗯？”程廷议下意识反问，而后摇头，“没有啊，我没有不开心。”

两人身高相差无几，几乎是平视，林葑直直看着程廷议，脑海里回想了一番回来后他和程廷议所有的相处，最后定格在病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