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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第1页）

校园里再也见不到陆将明的身影，他只会在下学之后在校门口等待杨虎。杨虎也退出了校队，他要一心在职业联赛上。教练固然觉得可惜，但前途更重要。杨虎在两年的时间里已经成为了CBA的明星球员，进入了NBA许多球队的视野。

大四毕业这年，杨虎选择参与NBA的选秀。他不断地参与选秀前的试训。NBA的世界是更宽广的天地，他不由得感激陆将明，他不由得想起陆将明给他的定位——锋卫摇摆人。如果不是他不仅可以胜任前锋的位置，在后卫上也有一定水平，也许所有NBA的球队都不会对他感兴趣。在NBA比他更高更壮的人比比皆是。

“紧张吗？”选秀当天，陆将明飞来了美国。他就坐在杨虎身边，他在公司已经几乎掌握了实权，他筹划着将分公司开在美国，至少这样，如果杨虎真的进入了NBA他们也不至于天天只能打视频只能打着电话听着杨虎睡觉时的呼吸声。

“有点。”杨虎搓着手掌显得惴惴不安。试训的表现还不错，也有些球队对他确实有意向，但是该怎么说呢，杨虎没有信心，这届选秀的球员只有他一个亚洲人，只有他一个中国人。与这些天之骄子相比，他训练的时间不够长，比赛经验不够丰富，不够高大不够壮硕，他应该怎么样才能进入NBA？

“如果落选会伤心吗？”

杨虎摇头，能进入选秀已经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如果没选上就看看能不能进入发展球队，实在不行他至少可以回国打CBA，而且……不知道怎么的，杨虎既希望自己能够进入NBA，又不是那么希望。他忘不了打视频时陆将明落寞的眼神，他忘不了在陆将明易感期的时候，陆将明只能嗅着他留下的衣服眼尾的红晕，嗓音的沙哑，还有那几乎带上哭腔的：“味道淡了。”

“你会选上的。”

名字一个又一个地被念出，第十五顺位，第十六顺位，第十七顺位……没有杨虎的名字，杨虎的心就像是在做过山车一样，他不知道该如何言说，下一个会是他的名字吗？如果真的是他的名字，那陆将明……

第二十三顺位，第二十四顺位，第二十五顺位……

“第二十七顺位——杨虎！”

杨虎猛地站起身来，他看向那宽大的舞台，他看向陆将明，他的眼中几乎沁满了泪水。双拳紧紧握在一起重重地向天空挥出。杨虎的腿几乎都在打颤，他走到舞台上，和总经理握手，和选中他的球队经理握手，他一遍又一遍地说着谢谢。杨虎接过递来的话筒，他几乎说不出话来，他几近哽咽。杨虎说着谢谢，一遍又一遍。杨虎忽然将目光投向在台下的同样站起身来为他庆祝的陆将明，太远了，杨虎看不清陆将明脸上的到底是因为他完成梦想的欣喜，还是因为他们即将分隔两地即将许多年不能够相守的苦涩。

“陆将明。”杨虎忽然用中文大声地说，“我爱你。”

杨虎看见陆将明的嘴唇似乎在动，似乎在说着什么，但他看不清，他看不清，他想，陆将明大概说的是：“我也爱你。”

许多年之后杨虎回到国内，陆将明已经买了大平层，开上了迈巴赫，他们都已经不复当年年轻，都已经冒出胡茬，杨虎再问起当天。

陆将明告诉他，他那天说的是：“我们不会分离，永远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