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啊,我本来就不想在那待了。”
这是真话,柯然早就想的清楚。虽然mit很好,是全世界顶尖学府,但他不想在这待了,在别处他一样也能做的很好。
“老子给了你优越的家世背景,你不感恩就算了,还恩将仇报,孽畜!”
“柯钦礼,现在说这话已经太晚了,一年前,我们的父子关系就断的差不多了,没杀了你是因为我身上还流着你的血,这是我对你最后的仁慈。”
“我要见你妈!”柯钦礼说。
“你别想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事,你在外面搞,她也在外面搞,利益共享,你们不愧是一对夫妻。”
“柯然,当初就不该生下你,你会坠入阿鼻地狱的!”
柯然只是笑,审讯室的灯光不亮,他的笑也瘆人。“你放心吧,柯家的所有资产除了充公的,其
余的我都会捐出去,就当是…”他站起身,不想待了,“为那些受害者积德了。”
“你好自为之。”
出了审讯室,大使馆的人也刚从会议室出来,叫住他。
一个男人拿着公文包礼貌地朝他伸手:“您好,柯然,我是驻美大使馆的工作人员,我叫龚铭。”
“您好,龚先生。”柯然回握他的手。经过这一遭,他有点累,脸上带点倦意,懒懒的。
“我有点事想问您,您现在有时间吗?”
“抱歉,能稍微等等吗?”柯然看向坐在走廊长椅上的梅连姿。
龚铭会意,点头说好。
梅连姿见他出来,立马迎上来,短短几个小时,这个貌美的妇人变得无比狼狈。
“怎么样啊?啊?然然?你爸怎么样啊?妈能不能去见见他?”梅连姿抓着他的手乞求。
“不能。”柯然很冷静。
“然然啊,你是爸妈唯一的孩子,你不能这么做!你这么做是没良心!”
“妈。”柯然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叫她,这一声妈叫的梅连姿无比陌生,这个眉眼和她相似的,她的亲生儿子,陌生的让她不认识,也可能她从来都没了解过他。
“我是你们的孩子这谁都无法改变,可自我出生以来,你们有多少时间是陪在我身边的,爷爷,外公外婆,小姨,甚至保姆和司机陪我的时间都比你们长。”柯然叹了口气,在椅子上坐下,开口道:“我很感激你们给予我生命,但生活该怎么过,过的怎么样是我自己在把控的,小时候柯钦礼带女人回家,你也带男人回家,你知道对我的伤害有多大吗?你们有没有感情我不想干涉,但你们甚至都不愿维持最基本的假象,自私的是你们,凭什么要我无私?”
梅连姿靠在墙上,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不停的流眼泪。
“我说过你和小姨一点都不像吧,外公说小姨看着没心没肺却最通透,是是非非都分得很清楚。而你看着好相处但贪欲太重,永远都要最好的却不懂的珍惜。小姨爱我都比你爱我多。我在学校被人欺负,小姨跨越大半个地球来替我出头。我生了病,小姨一直照顾我到病好。保姆请假,你回来第一件事是问我考得怎么样,只有小姨问我肚子饿不饿。甚至外公的葬礼你都没来,你在怨外公为什么把大半家产都留给小姨,因为他早就知道给你的话很快就会败光。甚至外婆给你们的翡翠戒指你也卖了出去,只有小姨还一直留着。妈,作为一个母亲,你真的很不够格。还有,我结婚了,小姨的那枚戒指给了她,她很好。所以,妈,有些事真的别问了。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妈,以后,你自己看着办吧,梅女士。”
梅连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警察局的,她没有尽到做女儿的责任,更不是一个好母亲。但什么都来不及了,这个家,一点一点的破碎,然后彻底坍塌掉了。
“龚先生,有话请说吧。”柯然向不远处站着的龚铭说。
“要不我们…?”龚铭想说要不然改天再说,因为看他真的累极了,心情也不太好。
“不用,你现在说吧。”柯然坚持。
“好,那我就长话短说了,你这么做替那些被伤害的人伸了冤屈,也为自己做了澄清,我先代表那些人对你表示感谢,你维护了他们的名声,更维护了国家的脸面。如果你有兴趣且愿意的话,
欢迎来到中国读书,中国也会有很好的资源和人才。”
柯然笑了笑:“好,我会考虑。我有件事也想请你们帮忙。”
“你说。”
“柯家所有还能流动的资产,我想全部捐回国内的留学办,让他们资助那些出国念书的学生。”
“好,我会帮你联系。”
柯然刚要走,又想到什么,说:“纪思凌那篇论文的原稿…我猜他也会更愿意留给国内的学者们研究,您能给我地址吗,我寄回去。”
龚铭对这个年纪不大,却很有胸襟的男人敬佩:“你寄到中科院,我会提前打好招呼。”
“还有,祖国永远对你敞开大门。”